辰鎮亭回了老宅,霍素心正一臉死灰的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身姿不再挺拔,眼神更沒了驕傲。
自從辰鎮亭公開和霍家撕破臉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回老宅麵對霍素心。
傭人脫去了他的外套,他西裝筆挺的坐在了霍素心對麵。
偌大的別墅裏隻有他們兩人,空蕩得絲毫沒有家的溫度。
“這一天遲早會來,隻是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霍素心兩眼無神的看著牆上的鍾,臉色蠟黃,頭發也有些淩亂。
辰鎮亭沉沉的靠在了沙發背上雙腿交叉仰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快麼?我覺得好慢好慢。像你們霍家這樣的人家越早滅亡才是對這個社會越好的回報。我都覺得太晚了 ,晚到你竟然連你親生兒子的幸福都不顧,明明知道他那麼在意那個姑娘卻殘忍到以那麼殘忍的方式毀了那個姑娘也毀了辰熙。”
“你恨我,一直都恨我的對吧。”霍素心唇色如霜,回想過往眼前一片朦霧。
辰鎮亭不掩飾鄙夷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轉頭看向了窗外。
“這個時候還問這種問題會不會太愚蠢了一點。”
“嗬嗬,我當然愚蠢,愚蠢到搭上全家也沒能換來你一點真心。愚蠢到被人嘲笑一輩子卻還要在人前裝做大度給你的情人養孩子。蠢到現在一無所有,連兒子也不認我這個媽爭了半輩子到頭來還是淪為笑柄。”
辰鎮亭顯然不屑於和她翻舊賬。
自從辰牧野的母親白寧死後他就鐵下心來要讓自己變得無限強大,強大到有一天徹底搞垮霍家,要讓霍家付出慘痛百倍千倍的代價來補償他失去摯愛的痛苦。
“白寧死了,被你們害死了,我的心早就跟著死了,還哪有什麼真心能給你。”
“可是我畢竟嫁給你了呀,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我不應該擁有我應得的尊重麼?這過分麼?不應該麼?”
霍素心哭了。單手捂著胸口歇斯底裏的哭了。
“白寧的存在人盡皆知,即便她死了她那個兒子還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羞辱我。
你知不知道外麵那些人都怎麼嘲笑我的,我被人搓著脊梁骨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這麼多年難道我對那個孩子撒撒氣不應該麼?”
辰鎮亭依然看著窗外眼底有些空洞的釋懷。
“這麼多年為了能讓阿野在你眼皮子底下活下去我這個當爸的做了很多傷害他的事情。
你把這個叫做應該而我作為父親看在眼裏的全都是恨,我在忍,很努力的在忍。
我時常勸我自己你也是可憐人,和我一樣為了家族犧牲自我的可憐人。
當初你也有很愛的人吧,被迫離開心愛的人有多痛多難過你不是不清楚。
你我最應該彼此了解感受,彼此理解對方,可你們霍家千不該萬不該一而再的拿阿野來牽製我威脅我,而你卻無底線的縱容他們,更不把阿野當人看幾次三番的當著我的麵羞辱侮辱這個孩子。
阿野是我的命,你們錯就錯在隨意糟蹋我的命根子以為隨便拿捏阿野我就能輕易就範任由整個辰家給你們擺布?
太天真的!太愚蠢了!太高估我的隱忍能力了。”
霍素心擦了擦眼淚,努力保持著大家族貴婦應有的驕傲和孤傲。
“阿野是你的命根子那辰熙算什麼?辰熙從小就敬仰你崇拜你以你為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