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剛回到停車場,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不管多熱的天,他永遠都是一身筆挺的燕尾服。
這人是白小寶最忠誠的奴仆。
鍾叔!
他的身後,還跟了四個保鏢模樣的墨鏡男。
一見鍾叔,我熱情地迎上前去,跟大家介紹,“來來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我們劇組的投資方——鍾老板!”
鍾叔很識趣,他麵帶微笑,逐一跟我們握手。
可當他走到大毛麵前時,立馬回頭使了個眼色。
四個保鏢上前,把大毛一身的裝備都給繳了。
美其名曰:保密協議,實際上就是把攝像機什麼的拿回去,銷毀證據。
眼見大毛一臉的不情願,他又送上了兩台嶄新的設備。
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寒暄了一陣,鍾叔等人給我們留下了一箱錢,帶著三箱錢和三張銀行卡,駕車遠去。
不過,這一切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黃雀的背後,還有老鷹!
眾人上車之前,我安排了一下明天的戲。
兩輛麵包車緩緩離去。
我揮別眾人,提著一箱錢,偷偷穿過愛麗莎宮隔壁的窄巷。
巷口,一輛十三座的大金杯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走上前去,我故意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玻璃,繼續操著一口流利的巴蜀話,嚷道:“老板,這裏不給停!”
劉簾見狀,搖下了車玻璃。
我又重複了一遍,“這裏不給停!”
“大爺,你就讓我停一下嘛!”
說著,劉簾摸了一張二十塊錢給我。
我接過了錢,“不夠!”
“大爺,你要多少?”
我霸氣道:“錢我要,人,我也要!”
沒想到她白了我一眼,直接懟了一句,“大爺,你還是要錢吧,我有艾滋!”
臥槽!
夠狠!
我一時語塞,隻好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劉簾噗嗤一笑,轉成了普通話。
“好了,都演了一晚上了,還演呢,趕緊上來吧,省得夜長夢多!”
上了車,我詢問起了狀況,“東西拿到手了嗎?”
“就這?”
說著,她伸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包。
“對!”
“可這玩意也看不了啊!”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漂亮國的貨,高科技啊,得插到電腦裏才能看!”
“那得寄給小熊貓!”
“不用,我明天抽個時間,去買台電腦就好了。”
“你會裝電腦嗎?”
“專家說了,筆記本也可以,那玩意兒不用安裝,直接開機就可以了!”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還有一個攝像頭,被大毛藏在了愛麗莎宮。
“誒,對了,把別人的手砍了判多少年?”
劉簾不假思索地答道:“砍手算重傷害,一般來說的話,3-10年吧!”
“哦,那還好!”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怪,她意識到了不對勁,“誒,你到底上去幹什麼了?”
“做局啊,你也是局的一部分!”
“什麼局?”
“千門地煞七十二局之——順摘穀冠!”
啊?!
接下來,我開始解釋起今晚的整個局。
做局,首先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晚上十點,為占天時,生意最好,人最亂,最容易引起騷動。
地利嘛,愛麗莎宮是白家的地盤。
自己的地方,自己說了算,退一萬步講,哪怕真鬧出點什麼事情,憑借他白家在羊城多年的關係,小寶也能夠擺平。
至於人和。
一幫缺錢的演員,自然會聽我這個金主的。
現在看來,主要還是因為白小寶事先跟經理打過招呼,才沒有引起火拚。
所以,在做局之前,天時、地利皆占,唯獨人和這一塊是有所欠缺的。
說到這裏,劉簾插了一句,“那萬一真的發生了火拚,你怎麼收場?”
“當當當當!”我嘿嘿一笑,拿出道具槍,在她麵前顯擺,“有這玩意兒,朝天花板上開一槍,我看誰敢動手?”
劉簾生氣了,“倒買倒賣槍支,也是違法的!”
“放心吧,正兒八經的道具槍,專業劇組,炮局那裏有登記的,要不然你還是把我抓了吧,就關在你心裏,關一輩子!”
“別貧嘴,說正經的!”
我隻能繼續往下說。
順摘穀冠,也叫順受穀冠,這一局,最重要的就是誘敵深入,讓人形成思維慣性。
這事放在賭場上,就是連著輸4、5場的意思。
俗話講:事不過三。
當一件事情連續發生3次以上時,人們的潛意識裏麵就會形成一種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