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攝製組的人開始在賭場裏忙碌了起來。
最忙的是演員和化妝師。
當然,還有大毛這個攝像,不知道去哪裏借來了拍電影用的大炮,弄得一副挺專業的樣子。
一個身穿藍色西裝製服的主持人被擁簇著上前,調試麥克風。
定眼一看,竟然真的是羊城新聞頻道的當家花旦——夏天。
氣質優雅,儀態端莊的她,手裏並沒有拿劇本,
想來是早就背好了。
看,這就叫專業!
出於職業習慣的原因,我戴上了墨鏡和鴨舌帽端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希望不要被人給認出來。
畢竟,要是我一不小心出現在了鏡頭中,那可就不好了。
為了代替我出鏡。
狗仔老方不知道去哪裏找來了一個社會閑散人員,又會變撲克,又會疊麻將,還會立骰子,整得就像賭神出世一樣。
弄了半天,我才發現,這人是個魔術師,他用的都是些變魔術用的道具。
狗仔老方解釋說:“隻要錢給夠,這家夥能直接把撲克從嘴裏吐出來,搖個一柱擎天不算什麼,搖出一隻小鳥才叫本事!”
聽君一席話,我竟無言以對。
隔行如隔山。
他究竟是如何變出來的,我也不會去多問。
但有一點,他那些手段上舞台展示沒什麼問題,上賭台的話,明顯就不夠看了。
就拿“手掌藏牌”這一基本功來說,魔術師可以隨隨便便在手裏藏一副撲克。
而一個頂級的老千,在極限狀態下,隻能在手上藏十五張牌。
那這麼說來,老千是不是就不如魔術師呢?
實際上各有各的門路,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因為,舞台不一樣。
魔術師借助的是燈光、鏡頭角度變換,最關鍵的一點,是和觀眾的距離。
如果非要把這兩個職業放在一起做比較的話,絕大多數的出千手段,都屬於近景魔術的範疇。
魔術被人看穿,頂多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料。
而千術被人看穿,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我在門口無所事事,便捧起了一本雜誌翻看。
這時,劉簾不知道在哪裏得到了消息,從樓上下來探班。
見我坐在門口,她也不搭理我。
直接走進了賭場,卻被場務給趕了出來。
我在旁邊咯咯笑著,“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裏麵在幹什麼呢?”劉簾問道。
“拍戲!”
“拍戲?”
“反賭宣傳片!”
她一聽,來勁了,“喲,多新鮮哪,一個賭鬼,不好好混賭場,開始混娛樂圈了!早就聽說你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沒想到現在開始明目張膽地拆台了啊?”
我朝她招手。
劉簾會意,走上前來,彎下腰。
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成功地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她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幹嘛呢?”
回過神來。
我跟劉簾解釋了一遍,可她似乎仍有些不解。
唉!
這種憨憨,還是回家以後,再慢慢講給她聽吧!
我和劉簾正聊著天。
狗仔老方卻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
“包總,這位是?”
沒等我開口,劉簾便禮貌地跟狗仔老方握手。
“您好,我是樓上中華廳的大堂經理,我姓劉!”
“我是包總請來的導演,劉經理,你叫我老方就行!”
像這種虛偽的客套,我最看不慣,白了劉簾一眼,直接跟老方說這是我女朋友,就是樓上一個跑堂的。
劉簾當然不服氣,立即踩了我一腳。
而狗仔老方卻挺會來事,先是當著我的麵,誇讚了一番劉簾的樣貌和身材。
接著,又唉聲歎氣地說,這麼好的條件,不拍電影可惜了!
最後,他問劉簾想不想來客串一回,過一過當演員的癮?
劉簾這丫頭被狗仔老方三板斧一砸,自然是眉飛色舞。
不過她還算識相,忍住了。
估計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出鏡,以樓上還有事情,怕耽誤了工作為由,婉拒了。
狗仔老方一定是出於好意,或是想給我拍馬屁,這我十分清楚。
畢竟,我是這部戲的投資人。
可細想一下。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被導演這麼一說,又有幾個女孩子不會動心呢?
那會兒好多女孩子就是這麼被拖下水的,接下來……
唉,算了,不提也罷!
娛樂沒有圈,裏麵什麼樣的人都有,尤其是女孩子們,一定要多長幾個心眼,入行需謹慎!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場戲直接拍到了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