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突如其來。
吹進鼻子,滑進喉嚨,直達心底,涼透!
秋日暖陽下,空氣中卻彌漫著冷冽和淒涼。
數十柄利刃出鞘,寒光閃閃,向我們傳達了危險信號。
這讓抽西瓜和劉簾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倆拖拽著教練向我靠攏。
劉簾拿出手槍,打開了保險。
西瓜見勢不妙,也立刻抽出他腰間的鐵鏈。
可即便如此,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單薄了,根本不足以和他們抗衡。
出來混,大部分人都怕死,眼見這邊有一把槍,誰也不願意首當其衝,成為其他人的墊腳石。
可畢竟人多力量大,他們互相推搡著壯膽,很快便將我們四人逼退到了角落。
這時,那個身穿暗紅色唐裝、手裏拿著一個精致鼻煙壺的五短男人終於出現了!
羊城黑道老大——陳皮王。
劉簾手中的槍,似乎對他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讓開!”
陳皮王一聲令下,隨手一揮,小弟們便畢恭畢敬地給他讓開一條道。
他走上前來,伸出手指,朝我們叫囂道:
“麥白冰啊麥白冰,你讓我說你聰明好呢?還是讓我說你笨好呢?說你笨吧,這地方還真被你給找到了,說你聰明吧,怎麼連個假消息都聽不出來?”
“哦?”
“嗬嗬,你還不知道吧?那接貨的消息是我故意放給你聽的!”說著,他伸手進口袋,將竊聽器隨手丟在地上。
我的臉不由抽搐了一下,感慨道:“真是狠毒的心,好陰險的手段!”
此話一出,讓他愈發猖狂起來。
“嗬嗬,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隨後,他又看向倒在地上的教練,嘲笑道:
“死狗,怎麼樣?算計了大半輩子,最終還是落到了我頭上!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年頭,一百萬可沒那麼好掙!”
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教練忽然昂起了頭,冷笑道:“王大爺,別來無恙啊!”
當兩人對視之時,陳皮王臉上明顯有些震驚,“怎麼是你?‘鼎湖山’他人呢?”
“哈哈,某些人自以為聰明,機關算盡,我看哪,反倒要搭上性命!”
“你,你,你快說,‘鼎湖山’他人在哪裏?”
陳皮王的憤怒,讓在場除開我們以外的所有人都惡狠狠地看向了教練。
然而,教練的眼神卻依舊是這麼淡然。
充斥著不共戴天的憎恨,也充斥著看盡滄桑的絕望。
他似乎早已準備赴死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一條導火線,迅速劃過扭曲的臉頰,然後又在眼睛裏凝聚成兩點火星,瞬間消失在仇恨最深處。
“他在哪裏,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就可以了!”
如果說陳皮王剛才還有些嘲諷之意,那麼現在,我已經能從他臉上看見殺意了!
“是嗎?我再問你一次,‘鼎湖山’他人到底在哪裏?”
教練獰笑了一聲,“來,讓我告訴你!”
這是他對陳皮王拋出的橄欖枝,而我卻看出了這話背後的凶險。
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他的願!
我拍拍西瓜的肩膀,示意他放手。
說時遲,那時快。
剛一放手,教練就毫不猶疑地衝上前去,將陳皮王給撲倒在地。
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你來我往,有來有去。
整個天台上,隻有二人那慘烈無比的呐喊聲。
深仇大恨,必須不顧一切,以死相拚。
雖然教練在體格上有優勢,可畢竟陳皮王人多,局勢很快便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麵!
教練被陳皮王手下抓住了。
而陳皮王脖子上血刺嘩啦,有個很明顯的牙印。
他的笑,陰鷙而又狡黠,手裏多出來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