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孫效國怒自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看來老學究急了,也會咬人。
緊接著,啊的一聲。
金鳳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
若不是手下及時發現,用刀撬開孫效國的嘴,並踹了他一腳,恐怕金鳳馬上就要失去一隻耳朵。
可她,充其量不過是一隻被愛衝昏頭腦的替罪羊而已。
楊偉假裝關心道:“金鳳,你沒事吧?”
“哈哈……”孫效國舔舐著嘴角的血,嘲笑著眼前這對狗男女。
啪的一聲!
楊偉怒火中燒,一個巴掌下去,在他恩師臉上留下五個鮮紅的指頭印。
孫效國雖身受重傷,可他依然在笑著,鮮血在嘴裏拉出了絲,那眼神空洞,似乎早已抱定了必死決心。
他咳嗽兩聲,朝窗外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話音剛落,剛才悄悄跟上來的西瓜,一腳踹開了門。
白思索和挾持她的人剛好在門口,雙雙倒地。
雖受了點輕傷,卻得以獲救。
為防止意外,劉簾作勢踢開地上的彎刀。
“二小姐,跟我走!”
說罷,我走上前去,將白思索一把扶起。
楊偉奪過金鳳手下的彎刀,架在孫效國脖子上,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西瓜大笑,“哈哈,這是你師傅,你愛殺就殺,關我什麼事情,殺了他,你也要償命!”
“你以為,我怕死?來啊,有種你過來啊!”
這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孫效國的脖子上已經開始滲血。
西瓜剛想上前搭救,卻被劉簾一把攔住。
楊偉雙眼泛紅,惡狠狠道:“退後!”
當下,主動權仍掌握在他手中,我們隻能乖乖地聽命行事。
能救下白思索,已經是神仙保佑,如若再冒險前去營救孫效國,隻怕會弄巧成拙,功虧一簣。
當我們帶著二小姐退出吊腳樓之時,樓後麵已經起火。
聽聲音,金鳳似乎在裏麵勸阻,可楊偉不管不顧,非要一意孤行,刨根問底。
“爹!”白思索終於哭出了聲。
我們徐徐回頭,白天行已經率領一眾保鏢趕到。
“阿索,你沒事吧?”
白思索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白天行已經理清大致的脈絡,他滿臉欣慰地看向我們,眼裏盡是感激之情。
隨後,他吩咐手下將二小姐送回車裏,並告訴她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
火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躥上樓頂。
不過,值此危急關頭,白天行卻沒有半點慌亂。
我隻看到他臉上那滿滿的自信和鎮定。
他示意我們在吊腳樓周圍埋伏好,守株待兔便好。
而他自己,則大步上前,冒著隨時有可能被房梁砸到的風險,去和那幫窮凶極惡的歹徒去談判。
吊腳樓內,隔音很差,我聽得一清二楚。
一對亡命鴛鴦正麵臨著生離死別。
“金鳳,你先出去,我問出書的下落就出來!”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遠處,警笛之聲再次響起,炮局叔叔們珊珊遲來。
可和我一樣學習過聽骰的楊偉又豈會不知,這意味著什麼?
他怒吼道:“金鳳,趕快帶著你的人出去,沒時間了!”
白天行聞言,笑了一聲。
“金鳳,你走吧,我不難為你!”
說著,他掏出一塊懷表,在手中來回晃悠著。
金鳳見是白天行來了,立馬聽話照做。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便是江湖地位所帶來的恐懼。
得罪白家是什麼下場,她很清楚,現在白家家主願意放自己一馬,可算得上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金鳳和她的手下,剛走下台階,便被我們逮住,可他們,卻沒有半點兒反抗的意識。
但很快,現場便成了白天行一個人的獨角戲。
“小楊,別來無恙啊!”
他笑眯眯地又對孫效國說道:“孫老哥,現在隻有我能救你!”
“你是……千豪白天行!”
那塊懷表,似乎帶著無窮魔力,讓每一個看見它晃動的人都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平靜了一會兒,吊腳樓裏再也沒有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