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大天亮。
小寶破天荒沒有催我起床。
我猜想——
他是否正在鏡子裏看太陽?
再回首。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夢醒時分,初露鋒芒。
跪伏、側臥、靠牆。
揉捏、彎曲、拉長。
為了消耗多餘脂肪。
我不小心摔倒在地,留下淡淡憂傷。
是否,要打上一層馬賽克?
來掩飾那最後的一點兒倔強。
……
“哥,你怎麼又倒了,平衡力不行啊?”劉簾一臉壞笑地看向我,不知是狐疑,還是嘲笑?
我從地上迅速爬起,擺手道:“不練了,阿三這玩意兒練不習慣!”
“喲,小脾氣還上來了?”
“咱們出去吃飯吧!”
“行,等我練完這組拉伸!”
一大早,劉簾突發奇想,非要拉著我練瑜伽,說什麼洋為中用,古為今用,師夷長技以製夷。
我就搞不懂了,練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
換衣服,下樓。
小區裏的人們早已開始忙碌。
真可謂: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難得起得早,我們尋了一家人氣比較爆棚的飯店坐下。
大廳的電視機裏,播放著最新熱劇《外來媳婦本地郎》。
這裏的食客們,卻呈現出兩種完全截然相反的生活狀態。
年輕人很忙,趕著上班,趕著送孩子上學,往往打包了幾份腸粉,便匆匆離開。
而老年人很悠閑,一盅兩件,三包五點,外加一瓶寄存在店裏許久的九江雙蒸,美其名曰:喝早茶。
想來阿公阿伯們也應該是個耙耳朵。
他們圍坐在一起,談論著股票、足球和一些家長裏短。
後來,有個腰間掛著大串鑰匙的光頭佬站起,這才知道,這幫茶友全是房東。
我見狀,便悄悄對著劉簾竊竊私語。
“簾,要不,我們多搞點錢,也做房東吧!”
沒想到,她卻白了我一眼,細聲道:“一天到晚想些什麼呢!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案子呢?
家仇呢?”
“可我怎麼覺得,掙錢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事情,你不做,我不做,總得有人去做,難道那些人就該遭罪?
就該死?
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一心隻想搞錢,那麼當祖國遭受侵犯之時,誰來保衛這個家?”
“……”
這話字字鏗鏘有力,我有些語塞,竟不知道該怎麼接。
“當災難來臨之時,西方人想的是如何逃跑,於是有了諾亞方舟、宇宙飛船……
而華夏人卻在想如何解決問題,所以有了精衛填海、女媧補天、大禹治水……98抗洪。”
這丫頭一說起這些,比老教授還老教授,我遞過去一杯鐵觀音,總算是堵住了她的嘴。
“領導,你說了算!”
她笑著抿了一口,立馬回敬我一個蟹黃包。
“知道就好!”
話音剛落,我陷入重重思考之中。
“鼎湖山”袁瘋子在逃,可樂卻一直纏著桃子姐。
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以他的能耐,很適合長期潛伏。
“白雲山”直指白天行,之前是由於他行蹤不定,接觸不到。
但經過湘西之行,“白雲山”的真實身份已經昭然若揭,有了白思索這層關係,想知道他在哪裏,並不算太難。
然而,從假白天行那信手拈來的千門幻術上來看,此人也絕非泛泛之輩。
先不談如何解決他身旁的保鏢,單單想要從這種人身上問出個所以然來,就已是難如登天,除非……
一陣手機鈴聲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