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氛圍瞬間降至冰點。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像瓶觸碰到火星的液氧罐頭，瞬間爆炸！
“小包子，沒大沒小！”劉簾先是嗬斥了我一聲，轉頭對著齊霖和沙糖橘解釋道：“這家夥愛吃醋，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隨後，她臉色一變，走上前來，笑盈盈地對著我介紹道：“來，跟齊叔叔還有沙糖橘問個好！”
“齊叔叔好！沙小姐好！”
一直以來，不到萬不得已，我都恪守藏鋒之道，能不表現，就盡量不要表現，這一行，身懷絕技並不一定是好事，有可能還會惹火上身。
可眼下，我卻像是一棵沒有花兒香，沒有樹兒高的小草，卑微地在風中飄搖。
齊霖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冒失而感到生氣，他一眯眼，臉上全是褶子，上前來跟我握手，算是正式與我相識。
“小包子，其實，我們早就見過！”
齊霖一臉和善，沙糖橘也跟著點頭。
我一臉懵，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茫茫人海，我怎麼可能把每個人都記住呢？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們不過隻是兩個陌生人，與我並沒有任何交集。
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我便隨口問道：“哪兒，羊城雀王大獎賽？”
“不，小包子，你還記得三公術嗎？”
話音剛落，有種一語點醒夢中人之感。
三公術！
小黃毛玩牌時，曾有一老一小兩個乞丐押過不少錢！
“你們是——老乞丐和小乞丐？”
齊霖麵容慈祥，眉眼含笑，點頭道：“看來，你小子還不算太笨！”
回想起梅爺曾對我說過，當年千癲齊霖輸給北千王單通天，便履行了做一輩子乞丐的誓言。
如今看來，這傳聞不假。
人無信，則不立，齊霖願賭服輸，一諾千金，算得上是一條重信守諾的好漢。
“齊叔叔，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老乞兒不過是路過此地，過來看看大侄女而已！”
路過？
我看不像，這要是沒人指路，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倆在莞城？
大侄女？
看來，我這老丈人不簡單呀！
這世上，能跟同時跟我師傅、西南千王巴一笑，還有千癲齊霖稱兄道弟之人，怕是不多。
“那你們聊，我去弄點水果來！”
齊霖忽地嘴角一撇，擺手道：“不必了，還是跟你賭一場比較要緊！”
“好！”我恭敬地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老頭，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由於十七層鮮有旁人上來，賭場又正處裝修完畢，所以，並沒有鎖門。
琪姐這回下足了本錢，各種賭具煥然一新，賭場雖沒有黑天鵝豪華，卻也足夠大氣。
沒一會兒，就連久經沙場，見多識廣的齊霖都忍不住，從口中發出陣陣讚美之聲。
“嘖嘖嘖，真是好一招瞞天過海，金屋藏嬌！”
這話，也許隻有我能聽懂，意思是任憑誰也想象不到，我會把一個地下賭場藏在十七樓總統套房內，應付檢查，基本能算得上是萬無一失。
“齊叔叔謬讚了！”
他伸手戳了戳我的心窩子，笑道：“誒，我還不知道你，跟你那臭師傅一個德性，嘴上老實，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你認識我師傅？”
“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龍遊花叢小浪子嘛！”
這事，我可從來沒主動跟別人提起過，沒想到，齊霖卻一清二楚，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啊！
“齊叔叔，我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