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思考之人是想急速轉變,不會思考之人暈頭轉向。
我正擔心著西瓜的安危。
而玫瑰卻在想著該如何交差。
上級十分清楚羊城炮局裏有內鬼之事,所以,為防止泄密,這趟任務是從省廳直接外調,並沒有知會當地炮局。
如此規模的抓捕行動,若隻是查到一件綁架案,回去確實不好向上級交代!
可我既然篤定這幫冒派中人和白家有關係,必然也能跟鼎湖山袁瘋子,以及他背後的組織扯上關係。
如今這局麵,隻需要順藤摸瓜,一探究竟便可。
若是能順利抓捕千麵如來熊勝天,自然能夠逼問出一些麵粉和藥丸的下落。
可如若抓不到熊勝天,我自然也有後手。
這主要得益於瘋牛手下人跟得好。
在莞城時,假冒的千癲齊霖和沙糖橘就曾露過多次破綻。
若說沙糖橘不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那還情有可原,畢竟劉簾當年離開孤兒院時,沙糖橘才5歲。
可就連她們之間唯一的信物都記不清楚的話,那就有點過分了。
十多年過去,長相和聲音都發生了極大變化,而劉簾當時,正是憑借著沙糖橘綁在腦袋上的發卡,才認出這位失散多年的好姐妹。
然而,沙糖橘隻是借坡下驢,敷衍了幾句,還把時間說錯了,這便成為了一個最大的破綻。
結合此前齊霖的失誤,我便嚴重懷疑這一對爺孫是否跟白家有關係。
果不其然,在索命門人來時,我便再次留意到這群人全是南方口音。
試問由索命門西北總堂直接派過來的人,怎麼可能全是南方人呢?
於是乎,當他們離開時,我便讓瘋牛派人跟蹤。
要說起這幫白毛留給我的老班底,車技一般,打架不在行,但若說跟蹤人,他們可絕對算得上是行家裏手。
街上本就摩托車多,汽車少,身為一個長期混跡於地下鬥爭之人,自然明白實時情報的重要性。
所以,在我被困在財神大酒店的那日子裏,早就命瘋牛等人購置了一批二手摩托車,以備不時之需。
小弟們比較精明,輪番上陣,一直跟到了火車站。
可最終,假齊霖一行人並沒有前往西北,而是——奔向了羊城。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齊霖是假,僅僅隻是懷疑齊霖與白家的關係。
如今抽絲剝繭之後,終於將整件事情理清。
有人提前綁架了沙糖橘,並以此相要挾真齊霖為他們辦事。
而冒派中人則扮作齊霖和沙糖橘,去參加了羊城雀王大獎賽。
可這時間的跨度未免有些大,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現在看來,也隻能等和千癲齊霖獨處時再聊了。
遊艇行至舟市,西邊的太陽已快要落山。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
我本打算請眾人在海邊找個大排檔對付一口,畢竟我跟劉簾是吃喝玩樂旅遊似的休息了幾天,而玫瑰他們卻在接到命令以後就24小時連軸轉。
剛才在抓捕時,大夥都處於亢奮的狀態,自是看不出什麼,然而現在,大部分人臉上都已呈現出或多或少的倦意。
可玫瑰卻婉拒了我們的邀請,這使得我跟劉簾也不好多說什麼。
靠岸後,他們壓著一眾冒派中人下船,打算就近找一家炮局,突擊審查。
揮別眾人後,我們與可樂一起前往桃花島千手觀音廟。
二十多年以來,這位風流少年一直都是不羈放縱愛自由。
可自打認識我以後,可樂似乎變得成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