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花雕玉浮一座寶塔,奇石落塵畫一幅人家。
眼前這座寶塔,磚砌七層八麵,造型典雅,風格古樸。
可我剛想上樓,卻被一黑一白兩個長衫文士擋住了去路。
那黑衣文士伸出他那如同虎爪一般的大手,大喝一聲,“慢,慢,慢著,來,來人可是包,包大師?”
我本以為他是何等豪邁之人,沒想到,竟是個口吃。
“不錯,我是包滿意,包你滿意的包滿意!”
見我答應,那黑衣文士從背後掏出一根木槌,用力地敲了一下旁邊的大鍾。
一聲鍾鳴,響徹天際。
來前門口空無一人,可現在,大門卻被關上了,真可謂神乎其技!
回頭一望,看見了構造,心中已料定是錢叔叔搞的鬼。
如此鬼斧神工,非能工巧匠所不能也!
我朝黑白文士抱拳道:“不知二位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黑白文士聞言,先後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我,我,出洞蛟!”
“我,翻江蜃!”
“特來此敗你!”
哎呀呀,這麼整齊,事先練了很久吧?
沙糖橘被逗樂了,打趣道:“你們是說相聲的?”
我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插話。
黑衣文士嘴角一撇,一臉不屑,“總之,你,你,你得先贏了我們,師兄弟倆,才,才,才能上樓!”
“哦,怎麼個比法?”
他大手一揮,一手骰子,一手骰盅,解釋道:“搖,搖,搖骰子,聽,聽點數,贏了,上去,輸了,滾,滾,滾蛋!”
“哦?
有意思!
可若是打平了怎麼辦?”
“打,打,打平了,就加,加,加骰子!”
“好!”
說著,那白衣文士負責守住樓道,而那黑衣文士,則來到了一張長方形石桌前。
看那石桌大小,少說得有兩、三百斤,卻被他拎小雞似的舉了起來。
隨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走,把那石桌輕輕一放,在地上驚起道道塵埃。
這力氣,跟西瓜有的一拚,就連沙糖橘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好厲害的點子!”
話音剛落,那白衣文士耳朵微動,扶了一下墨鏡,嘴角一撇,笑道:“我師兄習武多年,一身橫練功夫罕有對手,這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
臥槽!
難不成是,聽骰黨?
正當我狐疑之際,那黑衣文士卻趁我不注意,搶先動手了。
隻見他把骰盅一蓋,使出一招“天旋地轉”。
所謂“天旋地轉”,是指那如同轉圈一般的手法。
可《蘭艾難分》中卻記載,手法隻是表象,實則內有乾坤。
懂得這一招的搖骰者可以通過控製旋轉速度,製造出不同的聲響,恍惚之間,讓人難以分辨骰盅裏麵究竟有幾顆骰子,更別提聽點數了。
若單論手法,我也算是上得了台麵,可要我聽點數,還真聽不出來。
唉!
萬萬沒想到,我方塊二自八歲起學千,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習千十三載,竟會在此地折戟沉沙!
砰的一聲,我長舒一口氣,心中充滿無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眉頭微皺,已經認命。
隻是,下一秒。
“三個5,兩個6,一個3,一共30點!”
黑衣文士聞言,打開骰盅,一時間竟喜不自勝,就連相伴多年的口吃都被治好了!
“哈哈,真不愧是我師弟,果然不錯!”
這,這,這要我說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