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6$}�݀故地重遊,白雲山還是原來的白雲山,珠江還是那條珠江,但黑天鵝,卻不再是原來的黑天鵝。
豔陽高照,晴空萬裏,溫潤的江風吹拂著楊柳,百花齊放,鬱鬱蔥蔥,不是三月天,卻擁有三月景,這是羊城的夏,也是黑天鵝的夏。
露天泳池已經開放,無數俊男美女在裏麵嬉戲,孩子們沒放假的這段時光,或許正適合人們重新拾起那些在家庭瑣事,和投杯換盞間消散的青春。
走進黑天鵝,深呼吸,還是從前那股茉莉花味。
隻是轉身側目,昔日火爆異常的賭場已經關閉。
透過窗子,依稀看見賭桌上布滿灰塵,籌碼亂丟一氣,花生瓜子散落一地,甚至在那些凳子和桌腳之間,都已經掛上了蜘蛛網。
看著自己曾經奮鬥過的地方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難免有些失落。
不用問也知道,這裏肯定是被突擊檢查了。
我低下頭,長歎一口氣,搖搖頭。
民不與官鬥,這話說得不假。
即使強大如白家,也依然保不住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更何況我一個背著白家,私自經營賭場的小經理呢?
我揮揮手,吩咐小橘回車裏,告訴西瓜,讓財神小賭場所有工作人員休息一天,但不能跑遠,電話要保持24小時暢通。
隨後,我將手機關機,準備上樓等待白小寶到來。
可沒想到,我們不約而至,幾乎是前後腳走進包廂。
“包大師,好久不見!”
數月不見,小寶臉上,依舊掛著招牌式的假笑,隻是看上去更壯實了,也更成熟了。
“小寶,最近過得怎麼樣?”
“唉,一言難盡啊!”他歎息一聲,讓一旁的鍾叔出去帶一箱健力寶回來。
隨後,他快人快語,朝我吐露心聲,“你也看到,賭場開不成了,先是去年年底羊城風暴行動,全市夜總會和卡拉OK被查。
白家損失不小,而你那個朋友,花街琪,更是直接一夜回到解放前。”
說著,小寶打量了我一眼,“怎麼,你知道這事?”
我思索片刻,回答道:“琪姐跑路時,跟我通過電話,但沒想到,白家也遭受了牽連!”
小寶望向窗外,悵然若失,慢悠悠地說道:“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一時間,我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一開始來白家,本想著設局把白家拉進深淵,可當我認識白天行以後,才知道白家不過是龍舌蘭的洗錢工具而已。
聽說白家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出事,我卻又對小寶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畢竟,如果沒有白家和小寶,我可能到現在,還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老千。
平心而論,小寶其實對我不錯,隻是有時候,人在江湖,難免身不由己。
恍惚之間,一種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
“要不,改行吧!”
小寶聞言,猛地一回頭,問道:“包大師,你有什麼好建議麼?”
“一些灰色和黑色的產業直接關停,把資源集中到房地產和旅遊相關的行業。
經理繼續做經理,服務員繼續做服務員,小姐們可以改行做銷售,至於明燈和暗燈,可以分散到羊城以外的地方。”
這時,鍾叔捧了一箱冰鎮健力寶進來。
小寶擺擺手,讓鍾叔在門外守著,自己則坐回了位子,打開一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