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裏添置了簡易的廚具,許音書回來的時候,敕勒川已經擺好了碗筷。
許音書的父母出事後,她就再也沒吃過火鍋。
火熱的食物裹挾著辣油,在唇齒間破碎,幾乎要香掉她的舌頭。
“別急,我買了很多!”
敕勒川見許音書被燙的跳腳,連忙勸到:“我還買了羊肉卷,別吃太多菜,吃飽了吃肉可就不香了。”
怎麼可能不香,許音書舍不得把燙嘴的食物吐出來,含混不清的說:“撐死了羊肉卷都是香的。”
敕勒川失笑,眼睜睜的看著許音書真的吃完了一桌子的菜。
暴飲暴食的後果,就是大半夜不可避免的腸胃炎。
敕勒川躺在地鋪上,聽到許音書壓抑著的低啜,小心的摸到床邊,輕輕撫上許音書的額頭,入手一片冰涼的汗濕。
“不行!別忍了,得去醫院。”
“沒事,”許音書把自己悶在被窩裏,“再跑兩趟廁所就好了。”
敕勒川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二話不說就把人拽起來扛著出了門。許音書從沒覺得拉肚子這種事需要上醫院,她掙紮著錘敕勒川,“去醫院啥事沒幹,一套化驗做下來都得好幾百!一盒腸炎寧的事!你別瞎折騰!”
敕勒川不聽她的,硬是去了去醫院,大半夜掛了個急診,一直折騰到淩晨,許音書看著手背上的輸液器,氣不打一處來。
不僅做了一整套化驗,還開了近五百多的藥。
最後的結論是急性腸胃炎,翻譯過來還是拉肚子。
許音書數落敕勒川,“你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八,這一晚上折騰出去近兩千,一個月白幹了。”
敕勒川又去摸自己的表,被許音書踹了一腳。
“我餓了……”肚子裏頭折騰空的許音書嘟囔,敕勒川無奈起身,“我去看看醫院有沒有賣粥的。”
“我想吃麻辣燙。”
“熗鍋魚想不想吃啊?”
敕勒川翻了個白眼走了,許音書無奈的扒拉手機玩兒。天邊泛白的時候,一個打扮漂亮的女孩醉醺醺的被扶進了輸液室,看到許音書皺了皺鼻子,問護士有沒有單間。
“這是急救室,不是住院部,”護士利落的給女孩紮好針,“你是急性酒精中毒,還是好好休息會,別瞎折騰。”
急診的輸液室不大,很快整個房間就充斥著一股酒香。
敕勒川推門進來時,看到許音書的肩膀上靠這個人,一時愣在當場。
許音書衝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齜牙咧嘴到:“喝醉了!”
敕勒川涼下臉,把粥塞到了許音書的手裏,“肚子不疼了?”
敕勒川把女孩的腦袋撥到了一邊,一張極其豔麗的臉便露了出來,女孩嘟囔著皺起眉頭,半醉半醒間埋怨,“敕勒川你是不是傻逼?”
敕勒川:“……”
許音書哧溜溜的吸著粥,見敕勒川直勾勾的看著女孩,便輕輕碰碰敕勒川的腳尖,“漂亮不?”
“漂亮。”
“和微信網友一樣漂亮?”
“一樣漂亮。”
許音書把粥懟到桌子上,“沒發現你這人品行有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