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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一大桌子的菜,可是鍋沒了。
許音書撓了撓臉頰,“聽說飲水機也能煮火鍋?”
“你怎麼不用篝火呢?”
“那不行,”許音書還挺認真,“警惕火災,珍愛生命!”
沒辦法,倆人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隻買得起一口鍋,後來發達了,也沒想起來多買一口。倆人隻好又穿上外套,跑去超市扛了兩口鍋回來。
“火鍋配紅酒,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哎!老子明天不上班!”
許音書第一次喝酒,兩杯下肚就開始唱跳兩棲發展。敕勒川看著她在客廳裏扭成了一朵花,全然沒了秋娘的清麗嫵媚和阿史那的英姿颯爽,活像個唱RAP的堅貞不屈女蚯蚓。
許音書忽然大喝一聲,舉起酒杯對敕勒川說:“放寬心!要想生活過得去!誰的頭上沒點綠!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走!妹妹打爆你的綠狗頭!”
敕勒川頭皮發麻地把某人扛進臥室裏,這才後知後覺這頓飯是許音書為了安慰自己。他哭笑不得地把戰場一般的餐餘垃圾收拾幹淨,忽然感覺一陣陰寒,就聽一陣幽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要把我的寶貝拿到哪兒去……”
“寶貝?什麼寶貝!”敕勒川看著滿眼血絲,顯然神誌不清的某人幽靈一般飄然而至,走得還是正兒八經的鬼步,喝醉了竟然還不落下功夫!
許音書的目光落在敕勒川剛洗完的新鍋上,微微抬起下巴,睥睨著,無聲地,質問著敕勒川。
敕勒川試圖把鍋放在了灶台上,許音書立即一陣風似的卷走了鍋,然後迅速竄入臥室,和她的愛鍋相擁入眠。
敕勒川:“……”
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愛背鍋的……
敕勒川的分手轟轟烈烈,秦升的名字如他所願傳遍業內。
第二天上班秦升剛進公司,餘光就瞥見有好幾個同事在偷偷瞄他。中午在茶水間接水時,秦升又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男版艾力?沒想到咱秦總監這麼有魅力?”
配合著一陣賤嗖嗖的笑聲,又有人說:“莫不是有什麼特殊能力?”
笑聲頓時變得更加猥瑣,當即有人跟著湊梗,嘻嘻哈哈地說:“你好騷哦!”
女職工們有些受不了,嫌棄地說:“什麼呀!萬一人家是真愛呢?”
男人們一遇到這種話題,就顯得十分內行,“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能在錢和愛情之間做出選擇,說明這個愛情十分‘得勁’嘛!”
又是一陣高過一陣的賤笑,秦升不露聲色地捏扁了咖啡杯,‘咚’的一聲丟進垃圾桶裏,茶水間裏的笑聲戛然而止,秦升鬆鬆領帶,下顎因為咬合的力度過猛,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他沒有精力去和這些蠢貨對峙,因為很快,他就收到了公司的解聘通知。
這就像一個沒有風聲的密令,在潛移默化中,一個品行敗壞的人不需要叮囑,行業內不會再有人敞開大門歡迎他。
秦升氣急敗壞,卻又要保持最後的理智。他每天殫思竭慮想要往上爬,他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不惜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