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在了許音書的出租樓下,簡絨才慢半拍地再次確認地址。
她不可置信地反問許音書:“她剛才跟我說的意思,就是換個見麵地點,沒說叫咱直接滾回家吧?”
一個幾乎離譜的想法逐漸衝入許音書的大腦,她一麵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一麵又感覺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
簡絨還在鼓搗自己的手機,她始終認為是微信定位功能出現了BUG,將她經常定位的地方搞成了默認,結果跟著許音書上了樓,房門打開的瞬間,簡絨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西裝革履的高馬尾妹子。
許音書迅速往後退了兩步,確認門牌號沒出錯,再遠遠地看了眼客廳裏她沒來得及收拾的泡麵桶,確定這裏就是她的狗窩無誤。
“抱歉!”秘書連忙退開兩步,將許音書讓進了門,“敕董正在做飯。”
許音書忙不迭衝進去,就見穿著襯衣的敕勒川,挽著袖子,穿著他的禦用圍裙,正熱火朝天地炒菜中。
敕勒川回頭,看到瞪大了眼睛的許音書,二話不說就拉上了廚房的推拉門,衝著許音書嚷嚷:“進門先洗手!哪來的壞毛病!”
許音書:“……”
乖乖洗好手的許音書,把她裝在包兒裏的盒飯悄悄塞進了垃圾桶。
確定許音書‘找到’了正確位置,秘書終於功成身退。
許音書和簡絨一邊幫著敕勒川端已經炒好的菜,一邊好奇地打量重新人模狗樣的敕勒川。
敕勒川用湯匙一人敲了一記,“什麼眼神!先吃飯!”
倆人哪裏能忍得住,簡絨不敢造次,許音書可不慣著敕勒川愛搞神秘的這一套,她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強忍著快要崩潰的餓意,冷酷得環抱雙臂,“交代吧!這次又玩兒的什麼宮心計?”
敕勒川無奈,隻好把自己和西佛為什麼辭職,又是如何回美國折騰整合資金,將大學就創立的公司包裝成現在的Opus,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敕勒川把碗筷塞到許音書的手裏,“這件事我幾乎沒有把握,告訴你,也是叫你徒增擔憂,還不如我把成績做出來了,再向你展示。”
許音書扒拉米飯,看了眼敕勒川,總算沒有大發雷霆。
要知道,為了見這位Opus老總,簡絨恨不能把她打造成中世紀貴婦加淑女,誰知道,到頭來全是老熟人。
“你哪來那麼多錢?”許音書問:“就光是給我們的舞台劇投資,就好幾百萬,都能拍個低成本電影了。”
敕勒川輕笑,“給你們的投資,算是把我這幾年的積蓄一半都拿出來了,不過這些隻是流動資金。”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毛毛雨。
簡絨和許音書頓時無語,想起這人扮豬吃老虎,明明這麼有錢,還跑去擺地攤,搞得秦升還以為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誰知道,他的巔峰,隻是人家的起點。
“起先從DDFC辭職,主要原因還是米勒家族。”敕勒川說:“雖然在上次的股東會上,我和西佛都支持了他們,但他們的胃口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