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廢棄工廠的整個空間當中,劉波一步步地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他翻過廢棄的鐵柵欄門,落在地上的時候,卻被那壯漢攔住了路。
在場所有老板們的表情,並沒有像劉波預期中的那樣,驚訝彷徨甚至是害怕心虛,反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壯漢攔住了劉波之後,聲音冷峻地抬起手:“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裏的事也和你沒關係。”
“怎麼就沒關係了?”劉波不由得輕聲笑了笑,“我的鄰居出事兒了,我來看看,不可以麼?”
“怎麼,你還想英雄救……”壯漢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話鋒一轉,“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出什麼浪花來麼?你記住,我可認識你,我知道你家在哪。”
聽見壯漢這麼說,劉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十分猖狂,絲毫不給壯漢麵子。
惱羞成怒的火氣,猛地一下子竄上了壯漢的心頭。他一把抓住劉波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道:“別給你麵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裝傻?你還不知道這裏是什麼情況嗎?滾,馬上滾,聽見了沒有?!”
“好好好,你多說點,再多說點,我沒所謂的。”劉波笑了笑,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說什麼我都能記住,就算我記不住,它也能記住。”
壯漢愣了愣神,低頭一看的時候,卻在劉波胸口處看到了一抹細微且不顯眼的紅光。他隻是傻眼了一瞬間,便仿佛見了鬼一般地迅速後撤,直至撤到沈秋的身旁,臉上還是一股陰晴不定的神色。
沈秋輕輕地拍了拍壯漢的肩膀,“別緊張,他就是一個人而已,也不敢喊人來。就算他找人來了又能怎樣?我們今天既然敢來這裏,後路就已經都準備好了。”
可壯漢卻是搖了搖頭,“不,沈老板,他身上有針孔攝像機。”
針孔攝像機?沈秋當然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往往都是記者們用來調查取證的東西。
難道說,這個劉波竟然是一個記者?他潛伏在老江的身邊,就是為了今天的事情?
想到這裏,沈秋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麵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劉波隻是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說道:“別緊張各位,我身上確實是有針孔攝像機,並且你們之前所做的事情都被我拍下來了。如果沒有準備的話,我今天能這麼有恃無恐嗎?”
猜測被證實,沈秋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做局人,竟然會落入別人所做的局當中。
他明白,這種時候自己應當心狠,他本身就是一個心狠的人,如果不心狠的話,這麼多年以來,他也打不下這麼大的一份家業來了。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多年來打拚下的偌大家業,竟然有不止一人想要將其毀掉。
而這些人當中,竟然有自己的親生兒子。
想到這裏,一股陣痛的感覺不由得出現在沈秋心中。他的眼神再次陰沉下去,隻是給了身旁壯漢一個眼神而已,那壯漢瞬間明了,即刻便邁著大步向著劉波走去。
“喂喂喂,有話好好說,我也是想要好好和你們聊聊才做的這些準備的。”
看到壯漢走來,劉波慢慢後退,舉起雙手表達著自己的善意,以及和平溝通的願望。但壯漢並沒有搭理他的這一點,而是三步並作兩步一個前衝,直接伸出手把劉波胸口上的那個針孔攝像頭拽了下來。
說是針孔攝像頭,可這攝像頭並不真的是針孔模樣,反而是一個正方形的,比橡皮略微大一些的小東西的模樣。那東西很小,除了攝像頭和旁邊閃爍著紅光的指示燈之外,壯漢隻找到了一個似乎是插存儲卡的卡槽,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哢嚓”
下一刻,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既然已經確認了這東西的存在,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壯漢的右手隻是死死地一攥,那針孔攝像頭就被攥得碎裂開來,上麵的紅色指示燈不再閃爍,暗淡了下來,這標示著攝像頭停止了工作。
做完這個動作,壯漢笑著看向劉波:“那現在,你想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