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死寂。
傅迪快步來到季洛白身旁,附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隻見季洛白眼神明顯一鬆,握著槍的手頓了頓。
然後把槍丟給傅迪,二話不說的帶著一批保鏢轉身離開。
瞬間,客廳又恢複了空蕩蕩的安靜,碩大的別墅裏隻有夏澤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伴隨雷聲的嘶吼,咆哮著這片蒼白的夜色。
夏澤的眼淚濕潤了日記,他至今仍舊害怕想起那個夜晚,不相信那個拿槍指著他,眼神冷漠如冰的人會是季洛白。
可是,那不是夢。
辛苦攢的玫瑰碎了,再怎麼拚湊,愛也不再是獨一無二!
而那個對他無微不至,溫柔體貼的白哥,也再不會回來了。
夏澤已經記不清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隻覺得像極了行屍走肉的孤魂野鬼。
吃不下任何東西,味如嚼蠟,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飛鳥與雲,呆呆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再見季洛白時,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天氣依舊陰沉,下著小雨。
那天,他蹲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雨景發呆,完全沒注意到什麼時候房門被人打開。
當反應到身後的腳步聲時,他也隻是懶懶的垂下頭靠在膝蓋上,聲音很小,有些虛弱:
“先放桌上吧,我現在還不餓,謝謝。”
說著,歪頭繼續看著窗外,沒再說話。
可是,傭人卻把飯菜放到床邊,並沒有離開的動靜。
夏澤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牽強的拉起一個笑容,回過頭:“放心,我一會兒會吃的,謝”
回頭的瞬間,他的笑瞬間僵住,沒來得及說完的話也戛然而止。
“白…白哥!”
看著床邊西裝筆挺,麵色沉默的男人,夏澤有一瞬的恍惚,隨即臉色一白,如受到驚嚇的往後退了退。
季洛白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纏著繃帶的腳,眼神裏說不上的情緒:“好些了嗎?”
他的語氣很溫柔,夏澤愣了愣,抬頭不確定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了下去,牽強的笑了笑:“我沒事。”
季洛白摸了摸表麵的繃帶,語氣有些自責:“疼嗎?”
他的手觸碰上的那一刻,夏澤如觸電般猛的把腳縮了回去,他沒有回答,隻是蜷縮著搖了搖頭。
季洛白看著他如驚弓之鳥般的膽怯模樣,心疼的垂下眼簾,轉身拿起熱騰騰的粥,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來,吃點東西,看看,你都瘦了。”
夏澤的確是瘦了,曾經身形雖不算精壯魁梧,但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比例,可現在,身上的肉就如流水一般,短短幾天就隻剩副骨頭架子,整個人消瘦得沒什麼精神。
看著嘴邊白花花的米粥,夏澤卻有種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果不其然,他轉過身幹嘔了起來!
“萌萌。”
季洛白連忙放下粥,扶住他,命令傭人喊來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可謂是隨叫隨到,沒一會就給夏澤吊上了水,再受了季洛白一頓詢問後,退了出去。
而夏澤始終是蜷縮著身子,歪著頭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