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窩囊!
何塞還沒來得及抗議什麼,就被兩個小姑娘半推半拽著塞進了衣櫃,他甚至都奇怪——看著瘦瘦小小兩個女孩子,哪來這麼大力氣?
包包和火苗兒守在衣櫃前,他們在裏間,不滅軍團也許一時不會找不過來。
包包到底還是小孩子,臉上已經完全沒了血色,嘴唇顫抖著,但她還是沒有躲進衣櫃,堅持和火苗兒一起。
這個不滅軍團到底是……?
何塞正想著,甚至嚐試把那個隨心所欲的小助手叫出來問個明白,但對方顯然不打算給他更多時間,在一聲爆裂的巨響後,一片狂亂的黑霧衝進屋內!
鈴醫守在外邊,在一聲驚叫之後就沒了動靜,不知道此刻正麵臨著什麼樣的凶險。
不……那也許不是霧氣。何塞透過衣櫃的縫隙觀察,視野不夠清晰,但他本能地覺得那是比霧氣更加危險的東西。
不出幾分鍾,那團霧氣就朝裏間奔來,這時何塞才看清不滅軍團的真麵目——一群英文字母。
它們像是蜂群一樣團聚在一起,同樣也發出蜂群般的嗡鳴,在數量上則更像蝗災,但它們顯然比前兩者有智慧得多,一進到裏間,就立刻朝守在衣櫃前的兩人撲來,掀起一陣狂亂的風,撞翻家具,撕扯幕簾,就連窗戶也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呻吟,好像要被這亂風生生卸下來。
“不要過來!”包包大叫道,朝不滅軍團伸出手,一個透明的包裹立刻束縛住了不少字母,然而何塞還沒來得及感歎,字母蜂群就輕鬆地解決了這層束縛——它們從尾端噴射出一種黑色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液體,透明包裹一沾上這些液體,就立刻被腐蝕掉了。
火苗兒則比包包要大開大合得多,一抬手就是一道火焰從掌心竄出,然而字母蜂群個個靈巧,一通火焰襲擊下來也沒能擊中幾個,反倒是火苗兒累得氣喘籲籲。
何塞這下有點理解她們的名字的意思了——也許這就是她們的“超能力”?他推測道。
趁著包包和火苗兒都疲倦的空檔,不滅軍團發起了進攻。
它們分散、重組,組構成一個接一個的單詞浮動在空中,尾端再一次噴射黑色液體,疾風驟雨一樣打過來,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直接落在了兩人身上,用前端的口器撕咬著。
那黑色液體顯然具有強腐蝕性,落在周圍的物體上,立刻就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滋滋聲,留下一個腐蝕出的坑洞。
不難想象,這種東西落在人身上有多疼。何塞倒吸一口冷氣。
可惡!他最見不得人因為自己而遭罪,更何況是兩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
大不了重開!何塞懷著這樣破釜沉舟的氣勢衝出衣櫃,大罵一聲,沒等他耍完帥,字母蜂群全數衝他而來。
“啊!諭示者大人!”包包立刻朝他伸出手,然而還是太遲了,在透明包裹形成的同時,一大群字母蜂已經落在了他身上,裸露在外的部分不用說,直接遭受了撕咬,那些落在衣物上的字母蜂則故技重施,用黑色液體腐蝕掉布料。
X的,還真疼!何塞在心裏問候了一通不滅軍團,他上學的時候就最不喜歡英語,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也許是出於對何塞這種交閃現去臉接大招的行為的“欣賞”,小助手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哎呀,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會玩啊?”
廢話,誰打開一個對規則一無所知的遊戲就能快速上手啊?何塞沒心情反駁,他擔心自己一張嘴,這些字母蜂能順著他的嗓子眼跑進他胃裏去。
“那我還是好心地提示你一下吧:文字遊戲。”小助手說,說完這句,就又消失不見了。
文字……?
何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包包和火苗兒的能力都和她們的名字是相對應的,難道……
他產生了一個有些荒誕但值得一試的想法。
“包包!你能把火苗兒的火焰包裹起來嗎?”何塞頂著字母蜂的襲擊大喊。
被叫到的兩人都是一愣,她們可從沒嚐試過這種方式。
“沒時間猶豫了!”何塞有些著急,他被蜂群襲擊著,靈機一動,立刻在地上翻滾起來。
包包顯得有些膽怯,火苗兒直接抓起了她的手:“沒工夫‘可是’了!大人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鈴醫姐的話你忘了嗎?!”
被火苗兒這麼一“嗬斥”,包包更加緊張了,但她下定了決心:“包包也要保護大家!”
火焰被包裹住了,看起來戰戰兢兢,極其脆弱,不出所料地在幾秒之後就破裂開來,包包怯懦地向後躲了躲,火苗兒則嗬了一聲:“再來!”
何塞也立刻鼓勵道:“包包,你可以的!”
包包又一次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盡管她看起來緊張不已,但這一次嚐試就穩定多了,帶著火焰的包裹晃晃悠悠地朝字母蜂群飄去。
這些字母蜂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攻擊方式,動作一頓,齊刷刷地從何塞身邊跑開,重新排列單詞陣,振翅聲鋪天蓋地,何塞甚至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這群嗡嗡叫的小怪物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