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說這個是不是太快了些。”何塞一頓，他沒想到魔林是這麼急性子的一個人，“至少，要做些準備吧。”
魔林上下左右地看了看，頗為自信地拍拍胸脯：“嗯，準備好了！”語氣讓何塞想起動畫人物海綿寶寶。
何塞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問道：“春妮呢？從剛剛就沒見到她。”
“哦，她去喂鯰魚大王了。”魔林回答得很幹脆，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他眨了眨眼，不解：“我覺得……嗯……這件事隻需要我去就夠了吧？”
……你們地之街還真是人丁稀少啊。何塞腹誹。他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怎麼說也是存在風險的，而魔林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隻是要叫他出去玩一樣。
“等春妮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吧。”何塞說，他看向其他三人，她們也都點了點頭。“而且……”他語氣一轉，“我們總不能白幫忙吧，大魔術師？”
不知道是這句話還是這個稱呼刺激到了魔林，他肩膀一顫，自以為不明顯地向後退縮了一些，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看起來就像是何塞在欺負中學生一樣。
“呃……這個……地之街自然會……”魔林說，語氣相當不自然。
“停，打住，我不是指物質上的。”何塞擺擺手，覺得對方的反應很有意思，表情變得饒有趣味——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什麼奇珍異寶，而且地之街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那種東西的地方，相比起這些，他更想要的是“信息”。
與這個世界有關的信息，不滅軍團和歸一宗的信息，與初代諭示者和她留下的八卦陣的信息……更近一些的，與他們要維護的艮卦相關的信息。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十分關鍵的——盡管他相信桃源鎮和師相對他並無惡意，但有時不能盡信一家之言，更何況，有些消息連師相也隻能用“我不知道”四個大字來應付。
他向魔林簡單地解釋了他們一行人的目的，沒有涉及到太核心的內容——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諭示者，那麼也該明白諭示者的使命。
“所以，我希望你能提供這方麵的幫助。”何塞解釋完，總結道。不過，看魔林一知半解的表情，他並不期待對方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起初他還以為魔林是個什麼少年外表的老成高手，或是年少有為的天才，現在看來，大概隻是到了中二病的年紀，不免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青春期少年罷了，起碼到目前為止，魔林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能力……
他剛說完這句，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看去，發現是春妮回來了，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對圍坐的眾人點了點頭，沉默地加入進來。
魔林的眼神在春妮和何塞之間轉悠了幾圈，最後才停在何塞身上：“行，我答應你，我一定知無不言。”他說，停頓了幾秒，舔了舔嘴唇，“或許其他方麵我們幫不上什麼忙，搜集情報……嘿嘿，地之街可是很在行的。”
何塞挑眉，他有點懷疑這句話的可信程度，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先去會會那個天之市，大不了當場反水——他可不是那種會被賽博道德束縛的類型。
“事先提醒諸位，我們可不擅長打架。”一直沉默的寒瘴忽然說道，不知道是何用意。
魔林有點尷尬地撓撓頭：“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何塞看了寒瘴一眼，後者聳了聳肩，又回到自己的小世界裏自娛自樂去了，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
何塞搖搖頭，轉向魔林：“所以，就這麼出發？”言外之意是詢問對方不再多做點準備？或者，給他們分享一些額外的信息？——目前為止，他隻知道這個天之市是和地之街同源的，至於什麼風土人情地理位置風俗習慣，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魔林口中“知道在何處，但不知道在哪個時空”的說法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嗯，我隨時可以。”魔林立刻來了興致，他興奮地撲向春妮，又摟又抱，幾秒鍾之後才反應過來這裏還有其他人看著，幹咳一聲，不好意思地分開了。“呃，我的意思是……總之，我想這件事越快越好。”
……唉，反正也沒有更多的消息了。何塞摸出師相給他的通訊器看了一眼，也沒有任何提示或記錄，隻有一個微微閃爍的小亮點表示他們現在的方位，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