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市第一醫院。
“周宇先生,實在是抱歉,原本定給你妹妹的心髒源,已經配型給了其他患者。”
“你妹妹現在隻能選擇保守治療,看看一個月內能不能再碰到合適的心髒源。”
主治醫師譚德明的聲音淡漠無比,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周宇的心口。
他抓著繳款單,大腦一片空白。
作為一個曾經的醫學生,他很清楚譚德明的話意味著什麼。
心髒源被搶,意味著妹妹的手術無法進行。
保守治療的意思,就是等死。
這說明妹妹的生命就隻剩下了一個月,現在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周宇一把抓住了主治醫師的脖領子:“這不可能,憑什麼把我妹妹的心髒給別人?之前不是說好要給我三天時間籌集手術費麼,這才過去一天,而且錢我已經交了!”
為了拿到這個機會,得到這顆滿足配型的心髒,這幾年家裏傾家蕩產,付出了一切進行鋪墊。
甚至父母都為此病逝……眼看著終於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竟然被人搶走了?
周宇無法相信。
主治醫師皺起了眉頭:“這是副院長的決定,你在這裏鬧也沒什麼用。”
“你要是能做到讓副院長改主意,下午四點的手術台上躺著的就是你妹妹,不然的話就別在這裏鬧!”
“現在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叫保安了。”
周宇看著一臉冷漠的譚德明,心裏一陣絞痛。
這家夥的話,其實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在醫院這種地方,你有錢就掏錢,有人就找人,能把醫療資源搶回來算你有能耐。
搶不回來你就隻能等死。
在這裏沒有公平可言。
周宇同樣還有時間,在四點前都可以盡可能的去找關係,托人把心髒源給搶回來……
這是最後的機會。
心髒配型十分困難,妹妹的情況又十分複雜,根本扛不到幾個月後的下一次配型。
但周宇壓根就找不到關係!
為了給妹妹治病,這幾年他可以說把能借的錢,能求的人全都給找了一個遍。
甚至前幾天,為了湊夠手術費,他才剛剛接受了女朋友徐若琳家裏的五十萬,答應跟徐若琳分手,不再影響她的前途。
眼下他已然無路可走。
更何況,對方背後站著的是第一醫院的副院長。
想要在對方手裏搶過心髒源,無異於是虎口奪食。
除非周宇能讓對方鬆口,把心髒源讓給妹妹,但那可是救命的機會,誰又可能輕易放棄?
就算是用搶……周宇現在連買家夥的錢都拿不出來,孤身一人行事根本毫無機會。
唯一一條路,就是找到比對方層次更高的後台。
周宇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心緒雜亂。
難道他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去死?
他翻出了手機,開始不斷的劃拉通訊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幫忙的人。
就在他幾乎陷入絕望的時候,通訊錄最末端的一個名字映入眼簾。
張楚。
他曾經以為關係最親近,也是最信賴的好兄弟。
當年他最難的時候,這家夥非但沒有伸出過援手,還撬走了他的女朋友郭姍姍!
原本他還以為兩人就此會老死不相往來。
但張楚的父親就在衛生局工作,是醫院的上遊機關單位。
這顯然是他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
猶豫了片刻後,周宇立刻撥通了張楚的電話。
……
夜魅酒吧,無數年輕男女在搖曳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搖擺著身體,瘋狂宣泄著體內的荷爾蒙。
周宇站在二樓最大的包廂外,定了定心神。
出乎他的預料,張楚得知他的情況後,居然答應了幫他的忙。
前提是,他要親自將張家祖傳的那個玉墜送給張楚。
幾年前張楚就表現出過對那玉墜的興趣,但一直都沒能得償所願。
周宇攥緊了手裏的玉墜,下定決心,不管一會兒張楚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要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