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之所以會主動來找你，是為了救活他的第一個徒弟，是嗎？”馮唐將心頭的驚愕壓下去後，再一次發問道。
“說來也怪。他之所以選擇要幫我，並不是你說的那個原因。”高斯的眼睛裏也閃過了一絲疑惑，說道，“是的，我也很奇怪。他來找我並不是想要救活他的第一個徒弟，而是為了你。”
高斯的話一句比一句雷人，一句比一句不靠譜。馮唐並不相信高斯的話，一點也不信。他與那位大人的交集是一年前的事。在此之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事實上，若不是因為梁琪琪，他根本不會得罪那位大人。而且，他也不想去得罪那樣一個怪物。
可是，他還是有些顧慮的。
馮唐對於自己一直以來的遭遇非常懷疑。他總覺得自己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牽著，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他覺得這並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馮唐一直想要找到那個下棋的人。如果高斯說的不錯，那麼，那個下棋的人應該就是那位大人。
可是，下棋是需要對手的。
如果其中一個下棋的人是那位大人的話，那麼，另一個下棋的人會是誰呢？
還有，如果他也是這盤棋的棋子之一的話，那麼，他在裏麵有扮演著什麼樣的一個角色呢？
馮唐認為高斯的話非常扯淡，但是，他又隱隱的覺得這種事似乎的確可能發生。一方麵，他堅決不信；一方麵，他又傾向於去相信。這種矛盾在馮唐的心裏反複糾纏，讓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是不由自主的，且不受控製。它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無情的吞噬著，並將自己掩埋在了深不見底的淤泥裏。
“高斯，我無法反駁你說的話。”馮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但是，我會保留意見。我並不認為那位大人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如此興師動眾。這是完全說不通的。可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無法反駁你。我隻能保留意見。”
“是的。我之前和你的想法一樣，甚至比現在的你還要驚愕，還要疑惑。要知道，那個時候你不過是一個剛剛過了滿月的小娃娃而已。一個娃娃值得那位大人如此興師動眾嗎？我無法說服自己，也無法理解那位大人的用意。然而，他的條件就隻有這一個，那就是事成以後將你帶離這裏。”高斯撓了撓頭，說道，“不過，我現在不這麼認為了。我已經見識了你的強大。知道嗎，馮唐，你不是一般人。你擁有無窮的智慧和世間獨一無二的洞察力。你是一個天才。我覺得，那位大人的確慧眼識珠。你可以是一個讓人毫無保留去信賴的朋友，也可以是一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敵人。我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是怎麼打斷的。可是，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一定會讓你變成戰友，而不是敵人。馮唐，你的確值得那位大人如此興師動眾，是的，你絕對值得。”
“好吧，無論如何，我無法反駁你的言論。”馮唐說道，“你還有什麼需要坦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