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輕輕地推開屋門,向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
今晚似乎有些陰天,隱隱可見一層薄雲籠罩在天空,看不見一顆星星。但是可以看見月亮,可惜月亮還未圓,月光有些微弱。
發出聲響的是院子角落一間廢置的房屋,以前是廚房來的,隻不過後來家裏條件好了,蓋起了新的大房子,所以以前這些老屋子便閑置了下來,平時就用來放放雜物什麼的。
因為這些屋子平時也沒人會閑的沒事進去玩,所以也沒裝電燈,倒是有個老式的燈泡,但已經近十年沒用過了。
此時男主人走到近前,微弱的月光下,本來外麵就已經很黑了,但透過空洞洞的房門,可以看見屋內黑的如同潑了墨一般。相比較之下,此時的院子仿佛都明亮了許多。
男主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心想不如還是回屋去吧,但轉念又一想,都到這了,不看一眼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這樣想著,便打開手電筒向小屋中照去,一束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似乎隨時都會被黑暗所吞噬。
男主人咽了口唾沫,壓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記憶有些模糊,但似乎是身體的本能,男主人貼著牆麵,摸啊摸,最終摸到了一根拉繩。
輕輕一拽
“哢嗒!”一聲,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泡亮了起來,散發出溫暖的黃色光芒。與現在的電燈相比,雖然不是很亮,倒也足夠點亮這間小屋的邊邊角角。
看著許久沒用已經落滿灰塵的灶台,看著這間小屋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男主人鬆了口氣,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
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生活,隱約可見女主人那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以及大鍋中滾滾騰起的水蒸氣。
以前的生活或許不富裕,但生活節奏慢,煩惱比起現在反而少了許多。
看向角落,一柄鐵鍬倒在地上,男主人笑著搖了搖頭,或許是放的時候有些傾斜,再加上夜晚有些霧氣,牆麵潮濕,所以滑落了下來。
想著自己夫妻二人被一柄鐵鍬弄的神經兮兮,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重新將鐵鍬立在牆角。便關了燈準備回屋將生活中這些瑣碎的趣事分享給自己的老婆。
回到房間裏,妻子背對著外麵側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男主人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從背後摟住妻子,小聲笑道:
“嘿嘿,你看你精神的那樣,就是鐵鍬倒在地上了,把你嚇得。”
將臉貼在妻子後頸處,嗅著洗頭水的味道,人在緊張過後難免心神疲勞,這時便需要發泄,顯然男主人剛剛也是緊張的不行。
逐漸地,手便不老實起來,開始慢慢遊走、揉搓起來。
“都十多年老夫老妻了,還緊張的出汗。”
感受到妻子身上濕漉漉的,男主人便打趣道,抽回手,拿起紙巾擦拭,卻突然發現紙巾的顏色變黑了。
定神仔細看了一眼,竟然是血! !鮮紅的血!隻是在黑暗的環境下,才覺得紙巾似乎變黑了。
男主人心中一驚,連忙起身將妻子正臉轉向自己,卻被眼前一幕嚇得魂不附體,隻覺得自己的動脈在兩側的太陽穴如同鐵錘般重重地敲打著,心髒劇烈的跳動似是要衝破胸膛一般。
隻見此時的妻子牙床裸露著,失去眼皮的兩隻眼睛死死瞪著男主人,整張麵皮如同被活生生撕下來一般,卻撕的並不完美,因為臉上還掛著一縷一縷的碎皮。
男主人的喘息聲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成了哮鳴音。
“嘿嘿~”
一聲輕笑在頭頂傳來,男主人僵直地仰起脖子抬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人,戴著自己妻子被撕得破爛不堪的麵皮,正扒在天花板上麵朝自己咧著嘴開心地笑著。
而這一幕正發生在村子裏的家家戶戶……
……
鄉村小巷中,幾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正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哼唱著當下正流行的音樂。
隻是聲音著實有些刺耳,十個字有九個字不再調上。
“汪!汪!汪!”
村子中突然傳來一聲犬吠,隨後仿佛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般,整個村子的狗都狂吠了起來。
這一群醉醺醺的年輕人自然也聽到了,停止了唱到一半的音樂。
其中一個年輕人趴在小巷一側的牆上,聽到院子裏的狗叫,有些暴躁地捶了捶牆麵,罵道:
“他媽的你在狗叫什麼!出來單挑啊!”
院子裏的狗並未理會他,而是一直持續地狂吠著。
“嘿~~聽不懂人話是吧,汪!汪!汪!”
眼見似乎是語言不通,年輕人便趴在牆上與院子裏的狗對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