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儀的實力已成為絕頂高手,他與眼前日昭寺的高僧交手並不吃力,與巴布達禪師兄的實力相對比,這三位高僧稍有遜色。兩人戰至一百三十招兒,那高僧竟然主動罷手認輸。
煬儀心裏也很是詫異,不過三位高僧已經站成一排,他們和大家相互施禮後便退了下去。上官雲怡跑過來和煬儀相互扶襯在一起,而張禎山和冰漓交流起心得來,常樂扛起天擎槍主動交還給了蕭仲英。不一會兒大家都簇擁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向日照寺的寺門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寺門打開了,大家還以為是有僧人出迎,沒想到裏麵一下子跑出十幾名僧人來,而且他們表情嚴肅,又迅速站好各自的位置,很明顯這是一套陣法。
常樂叫苦道:“不會吧,還要打?”
於是上官大聲下令:“龍僷站遠一點,其餘人各安其位,準備五靈陣法!”
“領命!”
眾人回應後已各自站好了位置,由於蕭仲英的加入占了相應的火位,煬儀便能回歸到金位。之前他們六個人對五靈陣法專門修煉過,此時的五靈陣更加成熟了。再觀日照寺這邊的陣法,也隻有煬儀略有一些初識。這十九位高僧站成一個圓圈,圈內層又站著五人,五個人相互背靠背站立,又形成一個小圓。
與此同時,上官雲怡已命大家開啟氣宇風壁,在她的指揮下,木位蒼龍出海應聲而出,當蒼龍飛到僧眾跟前時,突然光影閃現,蒼龍消散於巨大的金鍾罩前。這十九個高僧的功力相連,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竟能瞬間使出金鍾罩。不過剛才也隻是試探,大家也都沒調運足夠的功力,畢竟雙方心中都明了這隻是一場比試。剛才上官雲怡還怕傷到眾僧人,看來自己的擔心隻是多餘,見到對方已有防備,上官雲怡也就可以安心指揮五靈陣加強攻擊了。
水位玄龜驚濤和土位麒麟震天前後相繼而出,在氣宇風壁的加持下,雙絕技的技能威力更盛幾重,衝擊在金鍾罩的防禦壁上,金鍾罩頓時現形閃爍個不停,似乎這座大鍾搖晃起來,並開始緩緩轉動。不對,上官雲怡也發現了其中奧妙,大鍾緩緩轉動分明也是在分散攻擊的力道,難道他們的金鍾罩也同樣具有鬥轉星移的妙用?不過佛家功法向來是直來直去,這大鍾的轉動並不快,分散力道的能力也是有限,不過金鍾罩絕技也絕對穩重,防禦力乃是天下第一。
玄龜、麒麟剛一消失,那金鍾之內緩緩探出一隻巨掌,其形其色均顯而易見,給人以深刻的印象。觀其掌形和功法法門,正是之前與蕭仲英對壘的那位高僧,他所使過的金剛般若掌掌法,這掌法雄渾威猛,蕭仲英心裏極為佩服。於是上官指揮發出神鶴飛舞與那巨掌相迎,一赤、一金兩股力量彼此耀武揚威,天空竟顯現出美麗而又奇幻的景色。但金色的金剛般若掌壓製了神鶴飛舞的衝勁,而餘下的勁力又被氣宇風壁所化解。
彈指間,日照寺陣法中金剛般若掌繼續發起攻擊,與五靈陣中的木、水、火、土四位形成相互對攻,而煬儀不斷加強功力的的輸出,保證了四個位置的絕技輸出。八九個回合裏,五靈陣與勢大力沉的金剛般若掌打得不分伯仲。雙方稍有運功停歇之際,上官雲怡立即指揮陣法,令四位的四技並發而現。神鶴飛舞、蒼龍出海、玄龜驚濤、麒麟震天一起衝了過去,在四神獸的威壓下,金鍾罩的防禦也變得岌岌可危。堅持了一會兒後,終於承受不住四大絕技的壓力,金鍾罩還是分裂破碎了。一霎之間,上官雲怡等人也是大驚失色,她生怕傷到陣法中的十九位高僧,對自己的冒失感到一陣懊悔。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僧眾陣法的中心,一柱金光突然擎天而起,同時一尊雄壯崇偉的金佛佛像坐落在陣法之上。
眾人端詳著,這是一尊漫身金光的佛祖佛像,他緩緩抬手之間已把四神獸驅逐而散。隻見那金身佛祖雙手撫膝,閉目禪坐,雍容大度,溫文爾雅。此刻佛祖高高在上,霞光萬道、光彩照人,慈祥端莊卻神勢肅穆,令人心生敬畏、萬般尊崇。四神獸後被驅散後,金身佛祖又緩緩伸出佛掌,巨大的手掌直逼五靈陣而來,五靈陣竟完全被籠罩覆蓋,猶如泰山壓頂一般遮天蔽日,而上官雲怡等六人正承受著無比巨大的壓力。
但此刻的五靈陣,早已不是當初時的模樣了,陣內忽然星光流轉,兩邊氣流各從火位與木位逆轉回到金位,下一瞬五靈陣之上一個巨大的獅頭狂嘯怒吼,這獅吼聲震天動地能令風雲變色,可謂氣勢磅礴。再一吼,竟能使佛祖高抬貴手、屈尊禮讓。
一瞬後,雄獅雖然停止狂吼,但健碩的身姿從陣法中鑽了出來,雄壯的身體大小不亞於金身佛祖,接著一個健步飛奔而去,此乃帝獅天罡。剛才的獅吼絕技,上官取名為“帝獅狂怒”,竟是一門兒防禦型絕技,而帝獅天罡則是五靈陣中最強大的攻擊絕技。並且經過了上官雲怡的改良,陣中瞬間逆流彙聚五人的功力到金位上,比初時的帝獅天罡威力增強了幾倍。
英武神威的狂獅氣勢洶洶撲向金身佛祖,而金身佛祖卻撤回手掌,他雙手合十於胸前,口中誦佛念經,郎朗之音聲聲入耳,那周身的金色佛光逐漸變得耀眼起來,突然間光芒萬丈璀璨奪目,最後整個大地和日昭寺都變白了,天空中居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少時,光芒逐漸消失,呼嘯的風聲也漸漸平和了許多。這天地為之失色的對陣結束了,煬儀和上官雲怡等六人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顯得還有些驚魂未定。十九位高僧已站成兩列,寺門中又走出一人,正是日昭寺的讚普丈室。讚普丈室身材矮小容顏瘦削,神色慈和卻雙目如炬。一看便知他是一位深研佛法,大慈大悲的得道高僧。
讚普丈室緩緩說道:“阿彌陀佛!老僧法號讚普,各位少俠遠道而來,我寺榮光之至。”
“師伯洪福齊天。晚輩峨眉絕靖襄掌教座下弟子,我叫上官雲怡。”
“嗬嗬嗬,早已得知峨眉高徒上官師侄的到來,老僧怠慢了。”
“哪裏隻是怠慢啊,師伯你是給我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嗬嗬嗬,若是其他人來,見麵便見了。這裏山高風大,我們還是入得寺內坐下來再談的好,你也好為老僧好好介紹一下身後的幾位少俠,各位請隨老僧入寺,請!”
聽上官雲怡竟與讚普丈室開起了玩笑,二者還能愉快地交談,大家也都釋懷了。於是他們輕鬆地隨著讚普丈室踏上台階穿過了寺門,大家進入到一個很大的院落中,寺院中央坐落著一個巨大的香鼎,幾縷香煙冉冉升起。寺內若無他人,寂靜的空氣中幾隻小鳥啼鳴歌唱。棕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以及參天古樹全都沐浴在金色陽光之中,顯得那麼中正脫俗。這隻是一座前院,寺院周圍山巒疊起,若開屏的孔雀豔麗迷人。再上台階進入正堂大殿,抬頭仰望是一尊頸戴佛珠,探手張指的佛祖雕像。遊走在這樣的佛殿之中,那些肅嚴的雕像,神秘的禪寂,就連屋頂澄澈明朗的青瓦,都蘊藏了內斂持重而又靈逸深邃的佛文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