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唐坪水庫下的神秘生物(1 / 2)

在這裏,一般像這種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葬入祖墳的,都是一卷草席卷起,挖個坑埋了,亂葬崗,就是之前楚潤中元節引鬼的地方。百年來,寨子一直沿襲這個習俗,從未變過,也沒出什麼大的岔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閏七,熒惑亂世的原因,今年卻是出了意外。在這麼淹死的孩子埋下的當晚,寨子裏平時跟這個孩子關係好的孩子全部都夢到了這個孩子,渾身濕漉漉的說要找他們一起玩,一個或許可以說是巧合,但是好幾個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出了這樣的事,大人們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唐道士。到唐道士家時,正碰上唐道士在跟楚潤交代事情,一聽事情原委,唐道士二話不說,立馬收拾東西跟著他們去了寨子。先是找到了所有夢到淹死的那個孩子的孩子,並跟他們的父母說明了來意,簡單的說就是要找那麼兩三個跟淹死的孩子關係最好的,把他引出然後超度了。一聽要自家的孩子幹這麼危險的事,大多人都不做聲了,畢竟虎毒不食子,明知道危險,誰還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冒險?這事唐道士隻要一個失誤,他們的孩子及其有可能就沒了,所以都是閉口不言,這時唐道士開口到“我知道你們舍不得自己的娃,但是如果不解決這件事,出事時遲早的事,而且我保證平安把你們的娃帶回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什麼事沒個萬一呢?唐道士眼神一個個掃過去,漢子們都是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訕訕地笑著,要是自家的孩子有要站出來的苗頭,就立馬拉回去,有些個婦女被唐道士看得心虛了就直接嘟嘟囔囔地罵開了“個牛鼻子,你個老貨,不想別的辦法,就打我家娃的主意……”對於這些,唐道士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隻是用並不犀利卻很堅決的眼神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倒是引起了小小的騷動,誰都不想自家的孩子去犯這個險,但事實擺在這裏,隻得相互推搡著。最後還是有三個孩子站了出來,楚潤自然也是在其中。人既然定了下來,唐道士就帶著三個孩子回了家,準備相關的事宜。到了晚上,唐道士提了個白燈籠,帶著三個孩子在寨子裏走了一圈,大路小巷全沒有落下,當唐道士走到哪裏時,哪裏就會聽到“叮鈴,叮鈴”的鈴鐺聲,而聽到這鈴聲的人們,則是立馬熄掉了屋子裏的等,這是唐道士早就交代好的。婦女則把孩子帶到床上去睡覺,一些膽子大的漢子則是透過木門的門縫偷偷地看著,自家婆娘罵他也不頂用,而唯獨兩家人,熄燈之後也不去休息,夫妻倆相視無言,這自然就是跟著唐道士後麵的孩子的父母了。楚潤的爹娘倒是不怎麼擔心,用楚老爹的話來說,自己的兒子好歹學了這麼些年,保命的本事該是有的。直到鈴鐺聲漸漸的遠了,寨子裏的燈才依次稀稀落落地亮了起來,看熱鬧似乎是中國人的天性,怎麼都抹滅不了,所唐道士一行人出了寨子,十來個漢子就尾隨而來,遠遠的吊在唐道士一行人的後頭,那時電視沒普及,大山裏的娛樂便是晚飯後村頭或是寨子裏的曬穀場一群人吹牛打屁,拉拉家常八卦什麼的,娛樂雖是如此的簡單,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倒是比現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一行人都是默不作聲的走著,唐道士在前,那些個漢子在後,而跟著唐道士的三個孩子手裏則是拿著一些祭奠的用品,香燭還有一些紙紮的玩具等等,這些都是唐道士下午趕製出來的。夏天的晚上,蟲鳴和蛙鳴應該是很多的,但唐道士提著燈籠走過的地方卻是一片安靜,或許是太緊張,以至於那兩個孩子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很快就到了唐坪的水庫,唐道士在水庫排水的碼頭上方相對開闊的地方架起了一個簡單的架子,上懸一個用黃紙做的小人,紙糊的一些個小玩意兒放在架子下麵,兩根纏著白布的棍子從水裏接到岸上,這便是冥橋,專給死人走的,接著唐道士又在這些東西周圍用雄雞雞冠采集的血混合的朱砂撒了一個不規則的圈,隨後便讓楚潤三個人在這些東西旁邊玩,而做完這一切,唐道士則是走到了相對遠一點的地方席地而坐,他不能靠太近,怕那淹死孩子認出他而不敢上岸,而且這裏麵也有鍛煉一下楚潤的意思。楚潤和兩位少年同伴自顧自的玩著,隻是三個人神情多少有點不自在,估計任誰知道自己要等個“好朋友”都會不自在吧。時間悄然溜走,轉眼兩個小時就要過去了,遠處看熱鬧人們都有了睡意,就在大家精神有些恍惚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幾乎所有人都打了個擺子(土話打擺子=打哆嗦),唐道士豁然睜開了雙眼,死死盯著水麵。從遠處圍觀的人們的角度看,水庫水麵被風吹起了陣陣漣漪,而那波紋離岸邊越來越近,慢慢水庫排水口的碼頭的地方顯現了一個非常朦朧的身影,甩甩頭卻似乎又看不見,不經意間卻又模模糊糊的看見,一些膽小的,已經小腿打起了哆嗦,後悔為什麼要來,至於一些陽氣重的,八字微硬的人,卻都看不見。此時從楚潤這裏看,唐道士之前搭的冥橋正在慢慢變濕,而旁邊的兩位少年在楚潤眼神的示意下,都是硬著頭皮裝作沒事一般,繼續玩著他們的。水庫邊這道影子自然就是先前淹死的那個少年,此時被楚潤三人所吸引上岸,少年心性,死後同樣短時間變不了,所以才會看見楚潤他們玩還有唐道士做的小玩意兒就被吸引上來,這就給了唐道士或者說楚潤收拾他的機會。此時這道人影(暫且稱之為人影吧)走到了冥橋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而無論這道人影做什麼,說什麼(說了楚潤他們也聽不到)楚潤他們都不能看,也不能回應,這是唐道士交代了,無論人影做什麼都不管,隻顧玩自己的就行。楚潤三人自然是聽唐道士的話,而那道影子也停在冥橋的半中央,好一會兒才前進那麼一點點距離,而冥橋上的白布條卻早已經濕透,卻偏偏停在了白布條連接黃紙做的小人那根線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冥橋也有嚴格規定的,長三尺九寸,不許長,不能短,而白布條也是以螺旋式纏在上麵的每道螺紋間的距離還得一樣,所以一般隻有些老師傅才能做出來,娶親用的仙橋又是不同,隻不過相同的便是都是隻有老師傅才做的出來或者說做的標準罷了。死後他也隻是少年,所以僵持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終究還是離楚潤三人越來越近,而這感覺到動靜的楚潤三人神經自然又是提了起來,因為之前到現在的煎熬,三人的衣服早就濕透了,全是冷汗,兩位少年時緊張或是害怕,而楚潤則是擔心這影子跑掉。隨著這影子越來越近,三人的神經卻是越來越緊,機會隻有一次,要是不把這道影子困在黃紙人裏麵,再想收拾就難了,看著人影就要到黃紙人下方了,卻又停了下來,拿著一個紙做的玩意兒在原地樂著,看著這樣的情況,楚潤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看這趨勢,想讓這影子走到架子下麵,怕是還得非一番功夫,楚潤眼珠子一轉,頓時就有了主意。楚潤將手上玩的一個木頭陀螺丟到了架子下麵,撞到了紙做的那些玩意兒,這動靜似乎嚇到了影子,待影子看清了事情的原委,看了眼架子下麵的陀螺和那堆東西,又看了看楚潤,就這麼反複在楚潤和那堆東西之間來回看著,想去撿陀螺,有不敢,因為楚潤是這附近有名的孩子王,雖然被唐道士收入門下之後老實不少,不過那也隻是相對性的,成了道士楚潤整起人來更讓人防不勝防,這影子似乎也認出了楚潤,一時間有些束手束腳的,不過看著楚潤似乎沒有注意他,最終那堆“玩具”的誘惑戰勝了它心中對楚潤的畏懼,慢慢地向著那堆東西靠近過去,一看這,楚潤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