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義知道餘婉沒有接受他派過去的阿姨，又親自到山語桃源一趟。
他原本以為能看一下女兒，但聽說女兒去餘家了，隻能等以後餘老太太帶他們兄妹去李家了再看吧。
餘婉的狀態很差，他不請自進，正好看到餘婉咳了一口血出來。
“太太，李總來了。”阿姨說道。
餘婉讓阿姨把她咳出血的紙巾處理掉，這才看向李雲義。
兩個人上回見麵還是去年。
李雲義依舊翩翩公子，風雅貴氣。
跟她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身體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你來幹嘛？”
餘婉開口語氣就不好，帶著質問。
“知道你病重，來看看你。”李雲義給她倒了杯水。
餘婉卻沒有接:“既然看到了，還不快走。”
李雲義也不強求她喝水，把水杯重新擱置到茶幾上:“我送你到國外養病吧？”
“上回吵架，不是說永遠不來往了？”
“我知道我脾氣急，你知道有時候，我說那些話，不是我本意。”
餘婉嗬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過來不過是為了看我過得有多苦。”
李雲義說:“不管怎麼說，我們有個女兒。”
“女兒？”餘婉咀嚼著這兩個字，帶著一絲嘲諷，“我還以為你忘記你還有個女兒了。”
“你一直不肯讓我見她，也不肯用我的錢，別人誤會我，我也從來不解釋。你放心吧，我會給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很快到年了，街上掛上了紅燈籠，商場裏放的都是喜慶的歌。
餘老太太知道餘婉身體差，今年不回餘家過年，年二十八的時候，讓司機帶她到了山語桃源。
餘老太太看到女兒皮包骨的樣子，曾經的那些怨恨，好像都煙消雲散了，一直握著餘婉的手掉眼淚。
“你說你，我到底是犯了哪條罪？讓我唯一的女兒吃身體的苦，又吃結婚的苦。”
餘婉年輕的時候跟餘老太太因為婚姻的事，僵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不恨餘老太太，隻是恨自己不夠強大。
看到餘老太太哭，她鼻子一酸，也跟著掉眼淚。
哭得情緒激動，又不斷咳起來。
阿姨在一旁說:“太太，老太太，準備過年了，見麵是好事，別哭壞了身體。”
餘老太太悲慟地說:“你放心吧，以溫在我那裏好著呢，他要什麼我給什麼。我會給他找一個好姑娘照顧他一輩子的。”
母女倆個一直到快吃晚飯，才停住哭聲。
葉溪送餘老太太出門，安慰說:“外婆，你放心，還有我在這裏照顧媽呢。”
餘老太太拍了拍葉溪的手，心裏又覺得他們兄妹真是命苦。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開始貼春聯了。
可能是餘老太太來看過餘婉，母女兩個聊了天，敞開心扉，餘婉這兩天心情很好，開始坐到院子裏賞花了。
花園裏種了好多梅花，餘婉一坐就是一整天，呆呆地看著梅花。
葉溪覺得餘婉是不是跟梅花有過什麼情緣，不然餘婉眼裏有欣賞，怎麼還會有懷念？
葉溪在別墅的各個角落裏掛上燈籠，給白皚皚的花園染上了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