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見多了像李以溫這樣的學生，開懷一笑，說道：“對不起，老師看錯了。你現在都會什麼呢？”
李以溫說：“我什麼都會。”
老師說：“平時在家都做什麼？”
李以溫說：“看書，學習。”
老師倒是很意外：“主要學什麼呢？”
“數學，語文，背詩。”
老師給他豎了個大大的拇指：“那你很棒喔，比這裏的很多人都厲害。”
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知道葉溪想讓李以溫白天過來學習，就想跟她單獨談談，立即讓老師帶李以溫去外麵玩玩。
李以溫不肯，站在原地看著葉溪，那意思是她在哪裏，他就在哪裏。
葉溪哄他：“你跟老師去外麵逛逛，我跟校長敘敘舊，很快就好了。”
李以溫嘴巴張了張，最後又閉上，垂著頭轉身。
葉溪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有點落寞。
以為他會跟著老師去學校逛逛，但他就在走廊外麵，一轉過身就能看到校長辦公室的情況。
離得有些遠，李以溫那裏應該聽不到他們說話。
校長問道：“你哥很黏你。”
葉溪說：“他受傷以後，一開始誰也不親近，每天都一個人在花園玩耍。後來我經常主動去跟他玩，他才慢慢接受我。”
校長說：“他黏著家裏其他人嗎？”
“沒有。他對很多人都一樣。不過我想，跟他一起生活久了，他都會慢慢接受對方。以前他不理我媽，後來知道打電話關心我媽了。跟我外婆表哥他們關係也好。”
“就是不黏他們是吧？”
“可能是我哥以前的性格就是個冷淡慢熱的人。”
校長說：“我們這個學校呢，接收智力殘疾、身體殘疾、唐氏嬰兒、自閉、厭學的所有特殊人員。你哥屬於智力殘疾，要是進來呢，得先做個智力測試。我們這邊是文化課程和職業技能同步，你們家長有什麼打算？”
葉溪說：“培訓方式就按照學校幫他設定的為主，我隻有一個要求，白天過來上課，晚上讓他回家住。”
校長說：“這個沒問題，隻要你們家長不覺得累就行。”
看到李以溫一直盯著辦公室裏看，似乎怕自己妹妹跑了，校長建議，“你哥這樣的情況，我建議你先過來陪他半個月，等他適應了，你就不用來了。”
又聊了會兒，葉溪跟校長告辭，一出辦公室，李以溫就上來，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一聲不吭地拉她往停車場走。
看到他悶悶不樂，上了車後，葉溪捏了捏他的臉，溫聲溫語地哄著：“怎麼不開心了？”
“你說假話，你騙我！”李以溫看著她，憤怒又委屈。
“我哪裏說假話了？”葉溪笑著又揉了揉他的臉。
李以溫嘴唇動了動，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但是，他就是感覺到葉溪騙他。
“你就是在說假話！你別騙我！”
葉溪說：“我哪裏騙你了？”
她啟動車，來到超市。
不到十分鍾，就看到商場大門。
葉溪下巴指了指，“看吧，我就是要來商場的，沒有騙你啊。”
李以溫垂眸不說話，葉溪就是騙他了。她不說真話。
葉溪鎖好車後下車，看到他還沉悶地坐在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