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沒想到你也來北城了。”
方聲笙扶著方奶奶過來，旁邊還站著她丈夫顧向澤。
葉溪站起來，“跟我外婆和舅舅他們一起來的…”
“這是我先生…”
顧向澤朝葉溪伸手，葉溪簡單跟他握手。
“葉小姐的氣質，很像我曾經的一位故人。”顧向澤話語並沒有什麼輕佻，就是簡單地陳述，“剛才看背影以為是她。”
方聲笙調侃說：“你別把工作放到宴會上來啊…嚇到葉溪…”
葉溪微微一笑：“姐夫是個工作狂了…”
方聲笙擺擺手：“他啊，每天忙案子忙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拉出來一回，老毛病又犯了…”
顧向澤不動聲色地觀察葉溪，剛才就看背影，他確實把李葉溪認成了葉家的葉溪。
出於警察的直覺，憑背影，他覺得這個百分之九十九是葉溪。
現在看了五官，還有眼神，發現自己直覺錯了。
葉溪的眼神更憂鬱，帶著一股隱忍的壓製。
李葉溪的眼神雖然也憂鬱，但顯然是因為身體久病導致的，裏麵可以看到陽光，那是用親情養出來的。
顧向澤歉意地說：“以後這個老毛病要改了。”
方奶奶看了看餘家其他的姐妹們，說：“你們幾個姐妹坐這兒，哥哥們呢？”
葉溪指向左邊的吧台：“大哥在跟商業合作夥伴閑聊…二哥在那兒跟他的朋友談賽馬…以溫哥在那邊跟北城大學的教授們聊天…”
顧向澤說道：“上一次見以溫，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李奶奶辦壽宴…”
方聲笙近視眼，今天又沒有戴眼鏡，李以溫離得遠，隻能模糊看到個身材頎長清冷的人影。
方奶奶說：“奶奶還沒有見過你哥，長得肯定像你爸跟你媽媽吧？”
“奶奶，我叫我哥哥過來…跟你們打個招呼…”葉溪朝李以溫招手。
李以溫正好看過來，指了指自己，葉溪點頭。
他過來後，跟顧向澤握了握手。
顧向澤說：“以溫，很久不見。”
方聲笙盯李以溫看了好一會兒，開玩笑地說：“上次葉溪第一次來方家，我們就覺得她跟我姑姑有點像。這次看你，眉眼簡直跟姑姑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李以溫疑惑地看向葉溪，葉溪解釋說：“那時候你還沒有好，我跟外婆去參加方奶奶的壽宴。”
方奶奶渾濁的眼睛慈愛地看著李以溫，因為每天看著女兒的照片，所以女兒的樣子還是清晰地刻在腦子裏。
方奶奶說：“像。你媽跟聲笙的姑姑是好姐妹，一同長大的。”
李以溫說：“我媽沒有跟我說過方阿姨，不過她倒是經常看院子裏的梅花，說是一位故友喜歡梅花。”
方奶奶眼眶又紅了：“她們兩個每年冬天，最喜歡公園賞梅花，拍照片。那時候，房間裏，她們都貼著對方的照片。後來突然就吵架，不再往來了。你媽媽跟我們也形同陌路。”
方聲笙說：“唉，每次奶奶談起姑姑，都要傷心。”
顧向澤說：“奶奶，你還有我們這些晚輩陪著。”
方奶奶摸了一把要掉出來的眼淚，問李以溫：“學什麼的啊，什麼時候畢業？”
李以溫說：“物理，明年中旬。”
方奶奶說：“物理也好。總比你媽和你方阿姨學醫的。”
方聲笙驚訝：“姑姑和餘阿姨學醫嗎？”
顧向澤出於職業習慣，毫無痕跡掃過李家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