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心在一旁說:“太太,剛才你們的汽車毀了,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大家都很擔心你。後來時總打電話給司機和保鏢,他們說你們下車了,但是又跟你走失了。時總急得不行,打了很多電話,正打算去找你,你就回來了。”
葉溪聽了沒有任何感覺。
“葉小姐,你別怪序川丟下你。剛才我心髒突然痛。小時候我被綁架過,留下的病根。那邊氣味太嗆,序川就先送我回來,誰知道半路上,我們才聽到你的汽車出事了。”
葉溪看過去,安子初站在走道那裏,捂著胸口,虛靠著牆,臉色慘白。
劉和心又說:“時總聽到附近那裏很多人死了,以為太太也在裏麵,失了魂一樣,立即就帶上槍出門了。”
大家都看著她,希望她跟時序川說句話。
但是葉溪連個哦字都不想說。
她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衣服都濕了,冰涼涼的。
她推了推時序川:“我去洗個澡。”
時序川卻沒有動,還是緊緊抱著她。
劉和心看出時序川想跟葉溪獨處,吩咐幫傭:“扶安小姐回房間休息,你們也都下去吧。”
寬敞的大廳裏,很快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溪又推了推他:“我想去洗澡。”
他的眼淚把她弄得黏糊糊的,讓她厭煩,而且她快失去耐心了。
“我抱你去。”
“不用,我沒有事。”
“你生氣了?”
“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對不起。”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葉溪,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葉溪停了一下,說:“明天回程,我不想讓她坐我們家的飛機。”
他沒有說話。
沉默就是拒絕。
葉溪用力推開他,往臥室走去。
留他一個人怔在原地。
葉溪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陽台那裏抽煙。
她吼了一句:“我討厭煙味,讓我惡心。剛洗的澡又被你熏臭了。”
時序川愣了一下,手中那抹星火掐滅在煙灰缸裏,“以後保證不會。”
他起身,往浴室走。
葉溪坐到沙發上看電視,聽到浴室裏水流的嘩啦啦聲。
出來的時候,他換了一套休閑裝,洗去了一身的煙味。
兩個人沉默地吃了午飯,沉默地吃了晚飯,沉默地坐在一起,沉默地躺在一張床上。
第二天上飛機的時候,葉溪沒有看到安子初。
劉和心給她端午餐的時候,說了一句:“時總安排安小姐搭乘國內航班回去。”
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劉和心又補充,“太太,時總心裏有你。您知道,他經曆過很多,夫妻應該寬容一些……”
要是在以前,葉溪會回複這樣的話,現在隻是隨意敷衍地嗯了一聲。
回到家,陳阿姨幫他們整理行李的時候,拿著珠寶上來,疑惑地說:“太太,這幾樣珠寶……”
陳阿姨在時家幹活幾十年,這些重要的東西,都是她在打理。
雖然她不知道珠寶有什麼問題,但是能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葉溪看了陳阿姨一眼,說:“陳阿姨,這次度假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