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雪白褪去,如同平靜湖麵般的碧藍,伴隨著如銀鈴般地笑聲,那個文雅的瀾洛洛又回到了依諾麵前。
素裝白色連衣裙成了她那純浩笑容最好地襯托。依諾看得有些癡了。\"你,你剛剛說什麼?笑聲戛然而止,瀾浴洛嘟著嘴,如同川劇變臉般一臉不爽地看著依諾。在她看來,依諾這是想再占自己的便宜。那,那就隨他吧,瀾洛洛最終這樣想道。
\"我說—謝謝你!\"
這次依諾聽清楚了,連忙擺手道:\"不用了謝,不用謝,我打聽到魔血傭兵團長打算向你出手,就趕過來。我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對一屆女子下手的!\"
瀾洛洛聽後,似乎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所謂患難見真情,在數十名傭兵的圍攻下,單是回來營救的這份勇氣,就值得瀾洛洛信任依諾了。
不過,瀾洛洛看向一旁的天潯,眼神瞬間帶上了冰冷,她在鐵焰出現時就已經決定不再手下留情。
手中瞬間凝聚一根冰針,信手一彈,便對著天潯的脖子射去。
冰針在空氣中發出尖銳撕鳴,若是刺中了,天潯就得隕命於此了。
“叮!”
伴隨著冰晶破碎聲,天潯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似乎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你要殺了他?!”一個年輕男聲。
他們剛剛要殺了你,你還想要留他命嗎?\"一個女聲響起。
接著便是沉默……
\"他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咱們還是用其它方法將吧。\"男聲中帶著惋惜。
我…我這是在哪?似乎是被兩個後輩給擊敗了吧……他們這是在憐憫我嗎……我何時這麼可悲了嗎?
往事湧上天潯心頭。
【怒滾雷濤的往昔•不屈】
天潯生於天域天明宗,由於家族勢力強大,年少時他在外宗胡非為,卻也沒有人管他。他本可以好好當個\"花花花公子\"。也許是他一時衝動,也許是他想尋求力量,他去偷學了天明宗內宗的不傳秘技—玄天五變。
玄天五變共分五變,每使用一變都可大大提升實力,但同時也有巨大反噬,若是強行使用超越自己所能使用範圍的實力,將會透支實力與靈魂力。但由於其重要性,終究成為了天明宗的不傳秘法。
因此,連帶著他的家族一起收到牽連,將他驅逐到了聖域魔獸山脈這偏僻小鎮。
天潯永遠忘不了家人最後看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憐憫……
嗬,我何時又到了被憐憫之時……
屈辱……哪怕是死,我也不能這樣活著!
眼神逐漸癲狂,所有屈辱肆意撕咬著他的靈魂,心中癲狂之意攀升,如同他此時飛漲的實力。
玄天一變!玄天二變!
雙眼睜開,一抹血紅如同他此時扭曲的靈魂。
瀾洛洛正在與依諾爭辯,她突然看見天潯手握上了巨斧。
眼前的依諾仍在思考處理天潯的辦法,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天潯。
天潯這時突然暴起,手中巨斧高高掄起,臉上帶著變態的笑容,將巨斧向依諾砸去。
瀾洛洛從未如此果斷過,她快天潯一步,猛地推開還一臉懵逼的依諾,接著依諾便看到滔天的金色雷芒吞噬了瀾洛洛的身體。
手中緊握的一條手鏈破碎,瀾洛洛飛快的向後砸去,生死未卜。
“不!”依諾此刻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憐惜敵人的生命,就是在揮霍自己的生命。
但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小子!這姑娘是在用命給你上了一課。天潯他動用了秘法,接下來的交給我。”耀老終於開口道。
天潯將頭更轉向依諾,此時身上本是深紫色的雷電轉向化成了金色,大鬥師才具有的鬥氣紗衣纏繞上身體,嗜血的雙眼中有如野害般凶芒。
依諾卻是閉上了雙眸,一團團詭異的金色光焰浮動在身旁。而詭異的是,此時的天潯卻絲毫感受不到依諾的氣息。
一般這樣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對方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要麼就是對方實力遠超自己。
光焰在空間中刻畫出詭異的紋路,規則之力在這狹小巷子裏翻湧。
天潯無由來的生出一種危機感,飛撲向依諾,手中巨斧所拖拽起滔天雷芒,金色電光繚繞的巨斧與依諾單薄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天潯眼中露出嗜血之色,他似乎已經看到依諾被這一擊劈成兩半的血腥畫麵了。
但巨爺在半空中卻再也不去了,天潯不可思議的地看著依諾,他就一隻手乎如若無物的地舉著巨斧。
天潯事拚命調動鬥氣,卻再也不能將巨斧向下移動一絲一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而依諾或者說耀老此時終於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滄桑得似乎能包羅萬象,燦爛的金色光焰取代了依諾曾經的黑色雙眸。
冰冷得沒有情感的聲音在天潯耳邊響起。
“吾乃至理,汝曰—泯”
刹那間,天潯仿佛被整個世界排斥,世界規則似乎不再允許有天潯的存在,而他便泯滅在這規則之力下。
“嘩!”一卷卷軸滾落地下,耀老拾起一看,幾個大字清晰入眼—玄天五變。
收起卷軸,眼中滄桑之色飛快褪去,依諾幾步奔向瀾洛洛被擊飛的地方。雖然他很明白,被大鬥師級別的一擊命中,瀾洛洛生還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在一片亂石中,依諾找到了瀾洛洛,令他驚喜的是,瀾洛洛除了一些嘴角在不停的溢著鮮血外,竟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