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當天下午。
陸晨宿舍四人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韓韜痛斥著學校出題太難,向遠怒罵監考老師刁難他。
陸晨和崔誌剛冷眼旁觀。
不去反思自己,反而責怪他人。
這兩人快沒救了。
韓韜趴在桌子上道:
“我完了,要是掛科回去,我這個寒假怕是都別想出去玩了。”
“不至於不至於。”
陸晨喝了口水說道。
“你少在這說風涼話。”韓韜直起身來:
“對了,你家那邊還有停車位不?”
陸晨想了想:“有。”
韓韜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扔給陸晨:
“我家離這兒太遠了,買了晚上的機票,車給你開,隨便開,有保險,反正我打算等畢業了賣了再換個新的。”
這番話,陸晨聽的毫無感覺。
倒是崔誌剛和向遠,聽完之後,後槽牙都咬的咯吱作響。
他們兩人,一個家庭普普通通,不能像韓韜這樣換車就像換衣服,一個小鎮做題家,這輩子就指望混個體製內的鐵飯碗了,買車更是想都不敢想。
“好了,就到這吧,我也買了下午的高鐵,馬上就得走了。”
崔誌剛第一個站起身來告別。
“我也是,今天就得走。”向遠說道。
“行了。”陸晨甩了甩車鑰匙說道:
“正好你們三湊一塊,我送你們吧。”
四人一車,又開回學校收拾了滿滿一車的行李,差點都裝不下,這才緩緩往高鐵站駛去。
送走了向遠與崔誌剛,接著便是送韓韜去機場。
沒有過多的話,有的隻有兄弟之間的沉默。
在車上,陸晨問道:
“吳靜呢,今天怎麼沒看她跟你在一起?”
“她考完試,給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她家就隔壁江東省的,幾個小時就到了。”韓韜鬱悶的說著。
“謔,江東省,那彩禮可不便宜啊。”
陸晨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接著便遭到了韓韜的一記重拳:
“你小子,覺得我給不起這麼點錢是吧?”
“倒也不是,最起碼,你得先和吳靜走到那一步。”
韓韜沉默了,徹底沉默了。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呆呆的看著前方,眼神複雜。
一直快到機場了,他才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覺得,我和吳靜能走到那一步麼?”
“別要我覺得,要你自己覺得,反正隻要你想,那肯定就能。”
陸晨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的說道。
韓韜愣了愣,咬牙道:“我想,我可太想了,我甚至明天就想和她結芬!”
“到了晚上就在這發電是吧?”
陸晨忍不住吐槽了一聲,接著車子便穩穩的停在了機場的出發層。
韓韜拿上行李,與陸晨揮手:
“行了,悠著點開,明年再見。”
“別來這套,記住你還有兩萬多塊錢在我這,需要隨時聯係。”
說完,陸晨一腳油門,車子便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這是一次尋常的告別,尋常到陸晨沒有絲毫感覺。
離開機場後,陸晨又回了一趟學校清理東西。
相比與三人的大包小包,他就簡單多了,從宿舍的櫃子中拿了幾件衣服,往車裏一塞,就走了。
反正住的也不遠,他從來不會多帶東西。
需要了隨時拿就是了。
車子開到了小區樓下,正好就碰到了買菜回來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