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兩人的到來很快就受到了接待。
有民警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經過醫院的驗傷之後,基本能夠確定鄭孝春那條腿就是被人打斷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對方請求諒解,願意賠錢,得到諒解書後可以輕判。
而鄭孝春身上的罪責是洗刷不掉的。
現在警方正以賭博和洗錢幫信罪對他提起公訴,估摸著最低三年起步了。
陸晨還在尋思什麼是幫信罪呢,民警主動解釋道:
“簡單來說,就是將你的電話卡以及銀行卡,出租或借用給外人從事違法犯罪活動,所以你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也就是說,鄭孝春在賭博期間,沒少幹這種糊塗事情。
沒想到,這件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
卻成了他在牢裏多蹲幾年的關鍵。
了解完情況之後,民警站起身來說道:
“嫌疑人現在情緒激動,在醫院說要見女兒……”
說著,看向鄭暖暖:
“我們是支持和解的,能夠省去不少麻煩,所以你們也可以勸勸嫌疑人。”
鄭暖暖抿唇,沒有說話。
陸晨則是緊了緊她的手,見或是不見,他都是支持鄭暖暖的。
也看得出,鄭暖暖現在腦海裏是極度糾結的。
一方麵血肉至親,不是口頭上說斬斷就能斬斷的。
另一方麵,鄭孝春所做的事情,實在是令鄭暖暖心中無法升起半分同情之心。
就這麼糾結了許久。
鄭暖暖才算是點了點頭,同意見鄭孝春。
一行人又輾轉前往了
醫院。
病房內,鄭孝春的一條腿高高吊起。
跟當初鄭暖暖手臂受傷一般無二。
不同的是,鄭孝春臉色蠟黃,毫無血色,雙眼更是無神,完全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而陸晨隻會覺得這是應得的。
並不是他冷血,賭博違法罪不至死,但是一個男人沒有半點責任和擔當,硬生生將一個本該完美的家庭搞成這樣。
妻子傷心,女兒憎恨。
這才是鄭孝春最該死的地方。
鄭暖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鬆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鄭孝春聽到聲音,脖子扭了扭,看向門口。
然後……一個好端端的大男人,就這麼哭了。
給陸晨和鄭暖暖都整懵逼了,怎麼個事兒?
鱷魚的眼淚?
“閨女……爸對不起你啊。”
這話,鄭暖暖已經聽過了,所以內心毫無波動。
隻是靜靜的站在病床邊上,表情平靜。
“還有你媽,這麼多年,她吃了那麼多苦,我真是個畜生。”
說著,鄭孝春抬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又是這種伎倆,上次鄭暖暖已經見識過了。
仍舊靜靜的看著鄭孝春表演。
陸晨眼皮跳了跳,還是選擇不相信這個賭徒。
賭徒的懺悔,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鄭孝春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陸晨站在窗外看風景。
鄭暖暖忍不住掏出了手機。
“我姓鄭,生來強橫輝煌天生的饋贈~
我姓鄭,戰無不勝一令天下山河動……”
剛打開,喊麥的聲
音傳遍了整個病房。
在這麼嚴肅的地方和場合,陸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