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派青虹峰高聳入雲,山頂積雪終年不化。從山腳的殿前廣場到山腰的青虹大殿,再到山頂的雲中閣,無一不是青山派門中極其重要的存在。
雲中閣平時被雲霧繚繞,朦朦朧朧猶如仙境。但今日烈陽高照,雲霧一絲也無,閣樓仿佛也褪去了仙意,與一般富家閣樓沒什麼兩樣。
陸山信步走進閣樓,青山派向掌門身著淡青色褶裙,此刻正靠案沉思,倒像是尋常的富家夫人。
陸山上前行禮:“陸山拜見掌門。”
向掌門點點道:“原來是陸師弟,身體可無大礙?”
陸山應道:“並無大礙,勞師姐掛心了,師弟今日特意前來辭行。”
向掌門頓時雙目圓瞪,喝到:“陸師弟,你為何還如此惦記此事,此事我不能準許。”
陸山卻也毫不示弱:“師姐,此事我三年前得知,夜夜不能寐,你當年可是答應我金丹有成便準我出山,為何出爾反爾。”
“陸師弟,雖然你一直不肯說從哪裏得知這件事情,但師姐總感覺此事有些蹊蹺……”向掌門秀眉微蹙,滿臉憂慮地說道。
“師姐不必多心,此人已把前因後果詳細說與師弟,跟師姐複述當時情形基本相符,因此師弟認為應該確有其事。”
‘正是因為與我所說很是相符,我才有所擔心。’向掌門心中暗自說道,但這句話也不能明說出來。
向掌門隻好微微一歎,道:“師弟,不是我不給你出山,隻是如今門派形勢嚴峻,大比一年後就到了,聽聞其他門派才俊輩出,若無萬全準備,此次我們可是不妙,不若再等幾年……”
陸山臉色蒼白,雙拳緊握,說道:“師姐,我娘親也是你師父,你為何如此狠心棄其遺體在外幾年而不理?”
“荒唐,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何時不理?師傅臨終前交代我重振青山派,照顧你成長,我可有不是之處?”
向掌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道:“陸師弟,這些年門中為你準備多少資源助你成就金丹,現在門派危急,你卻為此棄門派於不顧,可曾想起師傅教誨?”
陸山麵有愧色:“師姐,此事是我不對,但我保證兩個月必回來準備大比可好。”
向掌門怒道:“你可知前往北境萬裏迢迢,古仙洞府危險重重,當時師傅也是因此隕落,你如何保證安全。”
陸山痛苦不已,雙手抱頭:“師姐,我一想到我娘遺體被冰封洞中,無法下土安眠,我……”
向掌門正色道:“師弟你當年身染怪病,渾身火熱異常,魂魄飄搖不定。正是師傅帶我前往北境古仙洞穴取得天極魂玉,哪知竟觸動上古機關,師傅當時被困身處危急,令我先帶天極魂玉回來救你性命,師傅也因此被困,不知生死。”
向掌門看了陸山一眼,又接著道:“天極魂玉治好了你的怪病,又改善了你的資質,才讓你年紀輕輕進階金丹。”
向掌門怒其不爭,冷麵含霜,大喝道:“你難道要辜負你娘一番心血,千辛萬苦的付出這一切因你衝動魯莽行動而白費?”
陸山麵色蒼白,兩行清淚從眼中流下,他自從得知此消息後,內心的痛苦一直折磨著他。
向掌門也似有不忍道:“陸師弟,現在你剛進階金丹,境界不穩,又出門甚少,此去北境更是危險重重。你先安養幾天,上月門中有幾個弟子築基成功,尚未拜師,我安排這幾個弟子任你挑選,你好生教導一下。明年大比完後,我讓幾位長老陪你前往北境辦理此事,你看這樣可好?”
陸山失落萬分,但也無可奈何,隻好應下離去。
向掌門看著齊遠緩緩離去的身影,臉色竟有隱隱笑意:“這小子真是難纏,不過倒也有幾分孝心,不過到底是誰將當年之事編造出來,這個得好好查一查。”
陸山回到洞府,躺在榻上,一點練功的想法都沒有,思緒萬千。右手拿起頸上一枚玉佩,正是當年治好陸山的天極魂玉。晶瑩剔透的玉佩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上古法器當年治好陸山之後,貌似失去了效用,再也沒有陸山當時接觸的那種感受。
夜色漸漸降臨,山間的微風吹過來帶著些許涼意。師姐派弟子送過來的玉簡就放在桌上,上麵登記估計就是今年剛剛築基成功的弟子。聽聞出了幾個好苗子,根基天資都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築基,未來不可限量。
青陽峰現在還沒有築基弟子,陸山也知道自己這幾年光顧著修煉,對門派雜事一概不理,硬硬靠著堆資源進階金丹成功。
其中青山派唯一的青蓮靈脈就被陸山閉關獨占三年,這些年來想必師姐也受了很大的壓力。
陸山心頭有些無力,收入內門弟子對門派,對長老來說都是大好事。無論是門派興旺,或是培養以後個人勢力,幾個好弟子都是不可或缺的寶貴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