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峰後山靠近內門區域的一座孤崖,下方的空地上有著無數小木屋,外麵有著許多弟子隨意打坐,時不時有人抬頭看向崖壁。
怪石嶙峋的崖壁上,有著九道粗淺不一,形狀扭曲的紋絡錯落有致的分布著,無數年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雨,可這九道紋絡卻沒有任何風傷,任孤崖如何變化,始終存在於那裏,仿佛是自己生長出來的一樣。
此處,就是神秀峰大名鼎鼎的靈紋崖刻。
當郝劍來到這裏的時候,此地已有數百弟子在空地上打坐,又看了看那些數量極多的小木屋,不由有些好奇:“這些人幹啥呢,為什麼要在外麵坐著?”
疑惑間,他抬頭看向崖壁上的九道靈紋,頓時一陣恍惚,仿佛心神都要被吸扯進去一樣,耳邊有陣陣呢喃之聲響起,卻分辨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郝兄弟!”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郝劍的肩膀,讓他瞬間回過神來,才發現是鮑龍飛。
“老鮑,你也來了?”
郝劍眨了眨眼問道:“剛才暈暈乎乎,不知道怎麼回事。”
“正常,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這樣。”
鮑龍飛笑道:“如果沒有一定的靈紋造詣的話,肉眼觀看靈紋崖刻皆會如此,這是九紋的大道顯化,尤其是第一次看更是這樣。”
“你來好幾次了,有收獲沒?”
郝劍點了點頭,好奇問道。
“哎,我與靈紋大道無緣,此後恐怕不會再來了。”
鮑龍飛有些遺憾地笑了笑,對郝劍說道:“既然郝兄弟是第一次來,那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如何觀摩吧。”
他伸手指向木屋說道:“若是需要觀摩九紋,需要進入木屋,每個木屋都可觀摩任意一道靈紋,且提供複刻。”
“那這些人?”
郝劍用下巴點了點沉浸在打坐中的弟子們。
“複刻之後,往往會有所得,因此大多會選擇在此打坐,抬頭可見觀摩的靈紋,可印證所得。”
鮑龍飛解釋道,隨後向孤崖下方一指說道:“郝兄弟你看。”
“嗯?”
抬眼望去,這才發現在靈紋崖刻下方,有著九座高達數丈的石碑矗立在那裏,石碑之上有著許多圖案顯化,圖案前還有著序號。
“這是九紋碑,一座碑對應著一道靈紋,而上麵的圖案,每一個皆代表一位弟子,由感悟程度來排序,一共一百名。”
“你看第一碑,最上方的圖案是一株白芷,代表的便是如今外門弟子中的洛芷欣師姐,她於靈紋一道天賦極高,甚至驚動了峰主,峰主曾言,進入內門前若能九碑第一,便將其收為親傳弟子,如今已經七碑第一了。”
聞言,郝劍仔細看了看,果然,從第一座到第七座石碑,最上方的圖案都是白芷草,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不是說隻需要感悟五道靈紋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嗎?”
“沒錯,但有一些出入,事實上,需要感悟並能夠刻畫出相應的五道靈紋才可成為內門弟子。”
鮑龍飛點頭說道:“九紋碑代表的隻是對於每一道靈紋的感悟而已,並不需要刻畫靈紋,而且,感悟了並不代表就能夠刻畫出來,這我就不是很懂了。”說著說著,他的神色有些黯淡,想來對於自身並不具備靈紋天賦的現實,還是有一定的打擊的。
“沒事的,雖然你沒有靈紋天賦,也沒有背景,長得也一般,但是你有我這個天才兄弟啊。”
郝劍安慰道:“且看兄弟我拿下九碑第一!”
“不知天高地厚。”
不遠處一名盤坐的外門弟子顯然是聽見了郝劍的豪言壯語,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帶著嘲諷的笑容繼續打坐,全當新弟子無知了。
“呃……希望吧。”
鮑龍飛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郝劍的安慰之後更難受了,拱了拱手說了兩句就離去了。
郝劍熱情告別,然後挑了一個沒人的木屋進入其中,地上有蒲團,蒲團前有一塊石板,石板下方有著一至九的數字,數字後還有著一塊小空白,似乎是讓參悟者留下代替身份的圖案位置。
“我可太喜歡匿名聊天了。”
他真是愛死正氣宗了,讓他可以隨便浪,還不怕被人發現。想了想之後,在空白處畫上了一柄小劍的圖案,從現在開始這就代表他在靈紋崖刻參悟的身份了。
“沒辦法,誰讓我天生劍胚呢?”
郝劍得意洋洋地點了一下代表第一道靈紋的數字一,緊接著他的麵前居然出現了一道水波,水波化作鏡麵,映照出一幅畫麵,正是之前他在外麵看見的九道靈紋中的第一道,區別是隻有第一道,再沒有其他八道靈紋的幹擾。
看著這道靈紋,郝劍頓時陷入了恍惚之中,一幅幅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那是一個個玄妙無比的陣法,不斷的拆解,環繞著他旋轉。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靈紋基礎篇的話語。
“靈紋大道,存於天地萬物,萬物為陣,陣化萬千,凝刻成紋。”
郝劍突然覺得本來似懂非懂的靈紋基礎篇,一下子豁然開朗,之前沒有搞懂的許多東西一下子懂了。
“靈紋,本質上是陣法,將陣法凝聚成紋,便可以靈紋化道。”
“每一道靈紋,裏麵皆蘊含著陣法,陣法越多,靈紋便越強大。”
“因此,靈紋師才會被稱為靈陣師。”
郝劍看著那些不斷拆解的陣法,逐漸沉浸進去。
他此時才徹底看清,靈紋基礎篇裏那些看似散亂無用的知識,其實全部是陣法的構建基礎,學會之後,若有足夠資質,才能夠在靈紋崖刻上感應到陣法。
郝劍研究靈紋基礎篇時間並不短,且裏麵的知識也不算太多,因此將其一一記下了,此刻才能夠知曉其用處。
此刻他徹底沉浸在這道靈紋內的陣法拆解中,就代表他於靈紋一道有著足夠的天份。
如鮑龍飛,便是無法沉浸其中,不消片刻便會精神萎靡,隻能說是天賦使然。
“哦,原來是這樣。”
“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