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哥洛和老公爵的對話。
哈特·德特斯和聖法爾·德特斯以及一位看起來十分尊貴的貴族小姐迅速地走進了公爵的書房,絲毫不在意哥洛那充滿了怒火的眼神。
“請原諒我的魯莽和無禮,公爵大人。”身高大約九亞尺的哈特欠身道歉,聖法爾和那位小姐也躬身表示失禮。
“你突然到來有什麼事嗎?”老公爵疲憊地揮了揮手。
“公爵大人,宴會結束之後,露西公主殿下希望能欣賞一下德特斯堡的夜色,”哈特是一位身材瘦弱的貴族青年,穿著剪裁得體的絲質貴族長袍,垂到腰間的烏黑長發用一枚精美的銀質發箍束著,相對於長相平凡的哥洛,他的容貌足以稱得上十分英俊,更何況他還有一雙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藍色眸子,但他說話時的目光,除了蔑視還是蔑視,“於是我和法爾就陪著公主殿下一起在城堡裏遊覽。”
聖法爾和露西公主都點頭表示認同。
老公爵卻是依然那副疲憊的神情。
“公主殿下提議去中心廣場的聖克沙薩閣下的雕像前祈禱以表示對德特斯先祖的敬仰,”哈特的嘴唇扭曲成了一個譏誚的弧度,“我們剛剛走到廣場附近,便看到了神情緊張的蘭格爾管家領著我親愛的弟弟匆匆進入了您的城堡。”
哥洛看著哈特嘲諷的表情,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碎這個惡毒的兄長。
“我猜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情,”哈特突然微笑了起來,“果然,我們在門口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老公爵似乎覺察到了接下來的事情,扶著書桌重重地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
“你知道了什麼?”哥洛冷冷地說。
“就是這樣!”哈特笑著鼓掌說道,“我的弟弟,失語了十幾年的你突然能夠開口說話,這難道不是一件足以比得上熱夢節到來的好消息嗎?”
“這就是你的看法?也許我的存在果然是你們的恥辱!”哥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以使自己不一拳砸到哈特的那張令人嘔吐的臉色去。
“不不不!”哈特豎起食指,輕輕的搖動,“德特斯家族從來沒有什麼恥辱,我也不會將自己親愛的弟弟視為家族的恥辱。”
“這是命運。”聖法爾·德特斯突然開口說道。
十四歲的法爾還未長大,哥洛認為他至多有一米七高,他的臉幾乎是哈特的微縮版,但臉部的線條柔和了很多,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貴族小姐。
哥洛感覺自己沒辦法再忍耐下去了。
但老公爵的話使他再次忍住了。
“這是貴族的命運,”老公爵忽然開口說道,“這是天命,數千年來,自有權力的誕生……蘭格爾。”
管家惶恐地推開門站在門口。
老公爵站起來朝著露西公主彎彎腰,表示歉意,“抱歉,公主殿下。讓您看到了德特斯們的爭執,為了德特斯們之間的和平,我必須先請您去休息了,畢竟有一位身份高貴的公主站在這裏,即使是公爵也會感到不自在的。”
“公爵閣下說笑了。”露西公主掩口笑了笑,還是遵從老公爵的意思,跟隨在蘭格爾的身後,前去為她準備貴賓客房休息。
在這期間,書房裏的幾人除了禮節性的欠身,再沒有其他的語言和動作。
直到書房大門再次緊閉,凝固的空氣似乎才再次開始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