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眼瞅著嶽飛與丞相的一年之期就快到了。

之前在皇宮之中,同劉禪一起種的蔬菜都長出來了。

綠油油的,雖不如原來那般花團錦簇,但卻是生機盎然。

現在宮裏的膳食有些還是從那兩片地裏采摘下來的。

劉禪對此很是得意,甚至有時候對大臣們進行獎賞都用自己種出來的蔬菜。

前幾日,還提議要不要把花園的另一端也改造一下,種一些果樹什麼的。

雖然嶽飛與劉禪交流時,態度不像其他人那樣恭敬,但他對劉禪的刻板印象也逐漸改變了。

劉禪並不愚昧,處理政務雖不及丞相那般自如,但也算是遊刃有餘。隻是,他心地過於仁慈,常被情感左右,才致使黃皓這種奸佞之徒有機可乘。

這倒是與其父頗為相像。漢昭烈帝若非過於重情,也不至於為給關二爺報仇,傾盡舉國之力,攻打東吳,損失了蜀漢大半的中流砥柱,以致病逝白帝城。

思及此處,嶽飛抬眼看向了站在劉禪一旁伺候的黃皓。

離開前,要不要... ...

黃皓彼時正在為劉禪磨墨,忽地感到脖頸處一陣發涼,一股寒意襲來。

一抬頭正對上嶽飛帶有殺意的眼神,被嚇的手一抖,墨塊砸到了硯台之上,墨汁四濺。

“黃皓!你怎麼回事!” 劉禪本來在專心看奏本,差點被墨汁濺到,氣惱的轉頭怒斥黃皓。

黃皓趕緊低頭稱罪,並且時不時的拿餘光往嶽飛那邊瞟。

劉禪看他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想著是不是最近讓其幹農活太累了,也沒再責怪他。

“趕緊下去收拾一下!” 劉禪擺了擺手,讓黃皓先行退下,休整好自己。

黃皓低頭退出去的時候,經過嶽飛的身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匆匆加快步伐離開。

嶽飛意味深長的看著黃皓離去的背影,最終搖了搖頭。

黃皓雖說是個小內侍,但畢竟是一直伺候在劉禪左右的人。

如今他並沒有犯什麼錯誤,自己冒然出手針對他,即使將內情稟報給丞相,丞相理解他,但是劉禪並不知內情,即使礙於丞相的麵子,不會怪罪於他,必然會與劉禪產生隔閡。

上一世君臣離心之事,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還好丞相現在身體康健,就像丞相總對自己說的那樣,一切還需徐徐圖之。

... ...

“馬謖... ... 馬謖!”

劉禪被黃皓這麼一打擾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想著找嶽飛聊聊天。

嶽飛被劉禪一叫回過神來,躬身看向劉禪。

“朕前幾日聽相父提起... ... 要讓你去天水郡駐守。”

早在北伐慶功宴上,諸葛亮就同劉禪說過,馬謖隻任職光祿勳一年。

算算時間,應是快到了。

“全憑陛下與丞相安排!” 嶽飛再次躬身施禮,恭敬地說道。

嶽飛平日裏與劉禪說話並沒有如此客氣,如今這般恭敬,劉禪反而有些不習慣。

“咳... ...朕聽聞你武藝高強,精通兵法,如今魏吳兩國皆對我大漢虎視眈眈,朕若將你留在身邊,算是浪費人才。”

“朕也知道,你也並不願意留在朕的身邊。更願意馳騁沙場,上陣殺敵。”

劉禪說這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嶽飛的臉上神情,發現他並沒有任何變化,有些氣餒的繼續說道。

“但是這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需多加小心。”

經過近一年時間的相處,嶽飛對劉禪還是有些了解的。

平日裏,劉禪有時雖言語上常常針對於他,但往往都是逞口舌之快。並不是真的對自己不滿。如今聽他如此說,心下有些感動。

“謝陛下關心!”

“我可不是擔心你,我是怕你出事,銀屏姐和相父會傷心... ...”

劉禪矢口否認道,一副你可別自作多情的樣子。

“陛下你並非愚鈍之人,隻是太過善良。望陛下務必要親賢臣、遠小人,臣相信陛下會成為一代明主!”

嶽飛也袒露了真心。

“幼常!”

“陛下!”

君臣二人四目相對,片刻後,嶽飛再次開口。

“陛下!臣還有幾件事想要囑咐陛下。”

“幼常,請講!”

“陛下最近去丞相府的次數又頻繁了許多,若有要事丞相會進宮與陛下商議。”

聽完這話,劉禪在將心中那雙要撕掉小本本的手停住了。

“還有,之前陛下與臣比試農耕之術時,臣聽聞陛下的那幾塊地很多是宮中內侍所耕... ...\"

劉禪:“... ... \"

\"再有... ... \"

“幼常,你什麼時候出發啊?”

聽完嶽飛的諫言,劉禪心中的不舍之情已經很稀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