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陰險的中年女人終於略微停住,揚了揚眉,嘲笑道:“原來雪妃身邊盡是一些膽怯無能的下人。”
我腦子飛轉,雪妃?皇宮?後宮私刑?我是雪妃的下人?
我下意識地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瞅,穿的不是宮女服,而是太監服?我是太監?我穿越過後成了太監?我放棄好好的生活不過,被一鐵鍋拍暈來找什麼前世姻緣,結果居然是一個太監?一個太監的前世姻緣……是跟男人還是跟女人還是跟閹人?
我看著太監服下果真平坦如川的胸部,頓時悲從中來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那叫一個淒涼,刹都刹不住。
陰險中年女人被我突然的大哭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手裏的銀針開始猶豫到底是紮還是不紮。我哭到絕望處,舉著一張眼淚鼻涕橫布的悲慘大臉衝陰險中年女人請求:“殺了我。”
陰險女人聽後嗤之以鼻地一哼,道:“你連偷偷摸摸出現在嫣然居有什麼陰謀都沒招,就想死?我看起來那麼好糊弄嗎?”說完狠狠用銀針對著我胳膊一紮,頓時疼得我鬼哭狼嚎,陰險女人馬上狠狠又補上一針,嗬斥道:“不準出聲!再叫紮你舌頭!”
我噤聲含淚,在心裏可憐起自己來,這叫什麼世道?成了太監,被用私刑,想死又死不了,疼了還不讓叫……還沒可憐完,我胳膊上又被狠狠地紮了一針,我心裏憤恨,眼神無力地看著陰險女人,您到底有完沒完了?
我此時此刻身處一個陰冷黑暗的牢房裏。四麵是牆沒有窗,一張小門緊閉,一看就很邪惡,整個人被嚴嚴實實地綁在牢房中間的大柱子上。牢房裏除了陰險女人還有一個丫鬟手拿水桶像木頭一樣立在緊閉的小門邊(就是她,就是她拿水潑我的!),我連一點點越獄的可能性都沒有。
除了知道自己是雪妃手下的一個太監之外,我對自己現在的肉身基本一點印象也沒有。陰險女人拚命紮我,拚命要我招供為什麼會鬼鬼祟祟地到她的嫣然居來,我想趕緊瞎掰一個答案都無從掰起……我現在的處境隻有死路一條。
這時,隻聽有人很規則地敲擊了三下牢房緊閉的小門。木頭丫鬟快步移動到陰險女人身邊壓低聲音說:“娘娘,雪妃把皇上請駕到嫣然居來了。”
陰險女人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丟了個下人還要驚動聖駕。這個狐狸精既然敢來我就敢把她做的醜事都抖摟出來!”說完還不忘狠狠地紮我一針,然後吩咐木頭丫鬟把我從柱子上放下來綁好待命,自己就出去恭迎皇上了。
我心裏有一種釋然的感覺,畢竟自己的頂頭老板雪妃來救自己這個肉身了,可見現在這個肉身以前應該是雪妃重用的下人。小命應該是可以保住了……我又猝不及防地想起自己的太監身份,不男不女的打擊再一次讓悲涼湧上心頭。悲從中來還沒來得及再大哭一場,牢房的門突然又很規則地響了三聲,木頭丫鬟馬上推著我出了牢房。
牢房門外站著一個同樣麵無表情的丫鬟,兩個木頭丫鬟就一邊一個架著我快步穿越過數個回廊幽徑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堂廳,堂廳外整齊地站著許多太監和宮女,被推進堂廳之後終於看見了我的正主雪妃和皇帝陛下。
這個……要我怎麼說呢?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的正主雪妃長得果真很像狐狸精,一雙鳳眼嫵媚妖嬈,果真比陰險女人美多了。壞消息是這個皇帝是不是長得太抱歉了?既是個大胖子,又是個小矮子,眼睛小得可以忽略,嘴巴卻大得幾乎占去半個臉。看起來很老,雪妃就像他的女兒一樣。
當我還在研究這個皇帝神鬼共憤的長相時,陰險女人已經陰陽怪氣地向皇帝告狀道:“陛下,就是這個奴才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嫣然居的藏藥館附近,所以臣妾才命人把他綁起來審問,他已經親口招認是受雪妃指使企圖從藏藥館偷毒。此事非同小可,既然雪妃現在上門怪罪我私扣她的下人,那就請皇上推敲其中的前因後果再做定奪!”
我不敢出聲地望向雪妃,發現她也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我……
“我不認識他。”雪妃邊看著我邊毫不猶豫地說道:“他不是我要找的小卓子,皇後娘娘隨便找一個太監說是小卓子,還用去藏藥館偷毒這種事嫁禍於我,又是何意呢?”
搞什麼?我被這一個皇後娘娘、一個雪妃都弄大頭了!
她們這麼肆無忌憚地摧毀我穿越以後的人生,一個因為千真萬確地說我是雪妃的太監所以沒完沒了地用針紮我,一個驚動聖駕跑來救我,到關鍵時刻居然翻臉不認人?難道雪妃是看小卓子去偷毒事情敗露準備保全自己放棄小卓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