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市實驗小學,一年級三班。
私立小學就是不一樣,課餘時間,小朋友們也沒有打鬧的,都在安心的看書。
叮鈴叮鈴……
一陣悅耳的鈴聲,同學們羨慕的看向了蘇白。
學校不讓帶手機的。
可人家蘇白的手表能通話,這不就繞過規則了嗎?
“狗蛋兒,弄啥嘞?”
按了一下小天才手表的按鈕,蘇白說了句土話。
電話的另一端,六十七歲的蘇福全咽下一口口水,竟然很緊張的樣子,問候中帶著尊敬和關心,稱呼更是詭異:
“太爺爺,您在學校裏還挺好勒不?”
蘇白則有點不耐煩:“別廢話,你要弄啥?”
蘇福全不敢再耽擱,急忙道:
“太爺,您得回村裏一趟啊。”
“這不端午節要到了嘛,祭祖得您上第一炷香,還有賽龍舟得您主持,其他人都壓不住這個陣仗......”
“咱們村今年做東拿大,吃的喝的,什麼級別,得您定款。”
蘇福全語氣中帶著焦灼。
他這是尋找村子裏的主心骨呢!
主心骨不在,他是六神無主,乾坤不安啊!
蘇白微微皺眉:“你都這麼大了,也該能頂事了。”
“基本的禮節要周到,一板一眼。”
“對外要能沉得住氣,關鍵是強硬,不能吃虧。”
“照著做就中!”
他給出了指導棋,蘇福全還是愁眉苦臉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呐。
他吭哧半天,還是懇求道:
“太爺爺,我真不中,沒您坐鎮,大家心裏沒底。”
“再說我這輩分也不夠啊……”
輩分不夠!這倒是實情。
蘇白沉吟道:
“可我脫不開身啊,上課呢。”
“作為小學生,正該以學業為重,你總不能讓我曠課吧?”
別看是小學,課程可緊呢。
要是有幾天不上課,往往就跟不上了,這可不中。
蘇福全急的撓頭:
“我就怕把事辦砸了,讓其他村笑話。”
“再說,沒您第一炷香,祭祖也沒法開展。”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
老頭不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心裏清亮。
祭祖的重要性不用說,賽龍舟更是戰爭的縮影。
“你不會和老三他們商量商量?”
“就非得我?”
蘇白拿著架子,搖頭不已,整個人的重要性凸顯無疑。
同桌張嫣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崇拜。
說來,她喜歡蘇白很久了。
校內校外一把手,這種男生誰不愛?
“老三他們懂個屁,膽子又小,沒有大將風範。”
“他們當個打手還行,不是將帥之才。”
“這個太爺您心裏應該明白。”
蘇福全鄙視了起來。
整個蘇河村,除了老太爺就是自己,其他人算個幾把毛。
“真拿你們沒辦法。”
“幾十歲的人,沒有一點章程。”
“我才八歲,你想累死我?”
“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的學習嗎?”
數落中帶著嫌棄。
嫌棄中帶著無奈。
就好像家長在罵不爭氣的孩子。
那是恨鐵不成鋼啊。
其他小同學大氣不敢喘,看校長一樣的看著蘇白。
在大家的意識裏,隻有校長才能這麼訓人。
“太爺爺,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天賦有限。”
“您再辛苦一回,說不定明年我就行了。”
蘇福全很苦惱。
怎麼做,書本上有寫,老太爺也教了,可問題是一做就變樣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沒老太爺回來,這事肯定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