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國民黨反動派進攻(7)(1 / 2)

說罷,老旦揮刀上前,虛實並用,使出多年不用的“割旦刀法”,招式難看卻招招致命,但畢竟多年不耍,刀也過重,樣子出來了,奏效卻難。對方的刀法雖然平庸,但完全是軍隊路子,招數很正,防得很穩,時不時****一刀,也是十分淩厲。老旦急中慌亂,他的刀鋒倒將老旦的棉衣撩開了一道口子。老旦冒出一身冷汗,哇呀呀拚了命地砍。可十幾招過後,二人竟沒有分出勝負。老旦看見王皓刺倒了一個,一扭身,又刺倒了一個,他簡直羞愧不已。陣地上明朗起來,解放軍畢竟人多,一線的國軍士兵基本上已被兩個營的解放軍肅清了。眾人見老旦還在砍殺,紛紛圍了過來,有人舉起了槍。這軍官定是慌了神,刀砍出去,眼睛卻看向後麵,手上一亂,老旦便撿個便宜,抓個破綻,矮身一進,一刀結結實實砍在他小腿上。戰士們一片歡呼。可那軍官甚是勇猛,竟咬牙忍了,反手刀猛地翻上來,直直戳向老旦的後腦。老旦眼前一黑,想起這是楊鐵筠教過的招數,是敗中求勝、同歸於盡的一刀,如今竟然忘了,他看到渾身是血的二子衝他喊著什麼,隻感到後腦冰冷,知道要死在這一刀裏了。

“砰!”

槍聲傳來,刀沒有到。老旦揮刀回頭,見對方腿上中彈,子彈穿過承重腿。他身子一晃,刀就過不來了。老旦本能地轉身一刀朝他的肋下紮去,刺到一半突然於心不忍,急匆匆收了幾分力道,刀頭隻進去了不到一指。可這也讓他大叫起來,扔下刀跪倒在地。他捂著幾處血流如注的傷,抬頭是一臉的絕望。

老旦氣急,扭頭尋那放冷槍的,隻見王皓的槍口冒著白煙,心中一陣光火。老旦心裏罵著,嘴上卻謝了他,這人情還是得接著。他剛拔腿要走,軍官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糊著血的雙眼死盯著老旦,狠狠地說:“原本可以打個平手……哼!看在咱們曾經是****弟兄的分上……你就給我個痛快……”

“成,你報上名來,俺除了鬼子不殺無名小輩,俺叫老旦,是這個營的營長。”

“老旦?****媽的!你怎麼還沒死?老子叫鍾文輝,鍾大頭!當年放你過嶽陽,你還偷了老子的車……”

“鍾大頭?”

原來是他!扶著他的腦袋看著,這搗蒜罐子一樣的頭,熟悉的河南口音,三寸丁的身板兒,除了頭發長了些……被圍一個月,毛當然長了。老旦心中懊悔,眉頭緊皺,果然是這……弟兄,竟還砍了他兩刀。看著他肋下嘩嘩流血,老旦的心都疼裂了。

“真是你啊……大頭,俺對不住了……俺沒認出你來,好賴這一刀俺收了勁……”老旦扔掉了刀。

“去你媽逼的!俺不稀罕你手軟,當了黨國的叛徒,你對得起替你挨刀的兄弟們麼?早知今天,老子在嶽陽城根就該把你按通敵斃了!”

鍾大頭流血過多,臉白成了窗戶紙。老旦忙叫過擔架隊,讓人強扶著他上去。

“不去,不去,滾你媽逼,有種殺了我!”鍾大頭抱著一具屍體死也不上擔架。老旦料他性命無礙,看了看陣地形勢,王皓對他點了下頭,算是給他留了麵子。此刻也不是和鍾大頭講理的時候,老旦亦有成算。

“你這又是何必?咱也算患難過。就算國共分了鍋,你還是條漢子,俺也不想殺你,大丈夫能屈能伸,俺也是這麼過來的,下去聽聽這邊兒的教育,你就醒過味來了!”

說罷老旦轉了半個身,突起一掌打在他的腦後。鍾大頭登時暈倒。老旦扶著他放在擔架上,感到他那顆頭沉沉的,眼角似有淚流下來。

“把他帶下去,趕緊治傷!發信號彈……1連2連彈藥休整,十分鍾後繼續進攻……3連抓緊修工事,收集彈藥,把俘虜和傷員快點送去後麵……大家把陣地工事連起來,一會兒肯定還有惡仗……”老旦收斂情緒,按事前想好的布置下去。

懷表的時針指向了8點,再過一小時,大部隊就要上來了。陣地還在,各連隊傷亡不足三分之一,這已經是勝仗。王皓滿意地在那邊慰問著戰士們,可戰士們卻並沒有歡呼雀躍,大多用異樣的眼神望著還在地上掙紮的****傷兵。二子蹲在地上,握著一個隻剩半個身子的少尉的手,將燃著的半支煙塞進他的嘴裏。老旦無法去看這些,便惡狠狠地讓大家沒事去挖戰壕,讓3連趕緊抬走屍體。老旦低著頭在陣地上走著找著,走了半天卻忘了在找什麼。他晃晃悠悠轉了幾圈,才看到鍾大頭扛來的青天白日旗,它已經燒得隻剩根光禿禿的旗杆。旗杆漆黑鋥亮,緊緊地抱在一個沒了腦袋的國軍士兵懷裏……

“往前打吧,別讓咱留在這兒!”二子舉著槍大叫,那張臉不知為何猙獰起來。

陣地剛修出個樣兒,****一波接一波的反撲開始了,近兩個團殺聲震天地席卷而來,估計是李莊東邊的增援部隊。這邊三個營把全部兵力投入了戰鬥,縱隊的炮火像勢利的鄉下人,哪油水大就往哪紮,現在又在支援東邊的戰線,這邊隻能靠迫擊炮和機槍來壓製****。好的是這迫擊炮和機槍……實在太多了,老旦心有成算,沒有大炮,敵人的反衝鋒也未必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