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對郭文川說:
“這件事,我會管到底,你回去安心地工作,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金山拿著郭文川提交的材料來到紀委書記楊錫寬的辦公室。
楊錫寬和雷明厚一樣,抱著讓金山頂在最前麵,來平衡馬克明的勢力,使馬克明對他們不造成太大的壓力,這也是一般機關幹部的普遍心態。
金山把材料遞給楊錫寬,楊錫寬掃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郭文川也找過他。
楊錫寬試探地問道:
“金書記,你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金山豪不猶豫地說:
“給我查,包括鄒品仙的生活作風問題,還要查她是否貪汙腐敗,違紀違法,我會時刻跟進這個案子”。
楊錫寬微微一笑:
“既然金書記有這個決心,我們作為職能部門肯定是當仁不讓的,明天我們就派駐工作組到拱柱縣,不過馬書記和郭部長那裏的工作需要你去做”。
郭文川得到金山的答複,心裏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興奮,他心裏想必須把這種興奮傳導給鄒品仙,祛除自己多日來從鄒品仙那裏收獲的的羞辱和怨憤。
郭文川回到拱柱縣,就守在了鄒品仙的屋門前,因為鄒品仙已經換了門鎖,郭文川進不去了。
一直到傍晚,鄒品仙才出現在屋門前,看到郭文川,怒喝道:
“郭文川,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想進局子了?”。
郭文川一改在鄒品仙麵前唯唯諾諾,畏首畏尾的樣子,他把腰杆挺了挺:
“鄒品仙,你不要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狗屁縣長就能一手遮天,以為這縣裏的衙門就都是你家的了,我告訴你,你的報應馬上就要到了”。
鄒品仙也想不到平時屁都難放出一個來的郭文川口齒變得這樣伶俐起來,看來仇恨還真是能激發人的潛能。
自從郭文川在縣政府那麼一鬧,郭文川喜當地的新聞在縣裏迅速傳播,鄒品仙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輿論壓力。
鄒品仙也後悔自己在處理郭文川這件事情上過於粗暴簡單,使事情向失控的方向發展,實際上她隻要給郭文川一口湯喝,郭文川就會對她俯首貼耳。
惹怒了老實人往往是最危險的,鄒品仙知道這個道理,她也想籠絡一下郭文川,平息事態,但她骨子裏那一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自信和對郭文川的鄙視又使得她不可能在郭文川麵前放下姿態,她冷笑道:
“郭文川,就憑你的窩囊樣子就是把你的性命搭上也動不了我一根汗毛,而我想要你怎麼死就得怎麼死”。
郭文川也冷笑道:
“鄒品仙,你就等著坐牢吧”。
“哼,坐牢,你這樣鬧下去,你看看誰先去坐牢!”。
“嘿嘿,鄒品仙,我已經把你多年的作風問題和貪汙腐敗問題反映給了西懷市委金書記了,金書記表態說他一定會追查到底,你看你坐不坐牢”。
鄒品仙聽到郭文川如此一說,臉色終於變了,西懷市體製內的人都知道金書記和馬書記兩人很不對付,而且馬書記整了金書記幾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關鍵是金書記這人對貪汙腐敗問題深惡痛絕,馬標就是被金書記活活逼得自殺的。
鄒品仙知道,她的作風問題隻是小事一樁,但若她的貪汙腐敗問題被金山盯上,那她可能真的要完了,誰都知道金山是鐵拳反腐的人,當年金山在安紅市任職時,一下子把七八十人送進了監獄。
鄒品仙再無意與郭文川打嘴炮了,她打開房門,呯的一聲反手關上,把郭文川隔絕在了門外。
她把她那高檔的手提包往沙發上一甩,拿出手機就給郭文勝打電話。
那邊傳來郭文勝曖昧的聲音:
“寶貝,想我了?”。
“郭文勝,你一定要馬上想想辦法,你那個兒子出大問題了,郭文川把這件事捅到金山那裏去了,如果他要追查下去,你也脫不了幹係”。
郭文勝沉默了,鄒品仙隻聽見從手機裏傳出郭文勝的粗氣聲,顯然郭文勝也很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郭文勝語氣冷淡了很多的聲音:
“鄒品仙,我一直勸你做人要低調點,職位越高,越要低調,否則就會成為眾失之的,如果你好好處理和郭文川的關係,何之於現在這麼被動,你知道金山這人是不講情麵的,如果是他人憑著我的麵子也許能給你擋一回,而他除非你沒有問題,隻要有問題他就會一追到底,馬書記都對他無可奈何”。
鄒品仙一聽郭文川的話,顯然想置身事外,她憤怒了:
“郭文勝,你的這個兒子你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甩手掌櫃,如果我的事你也想當甩手掌櫃,那我們就一起完蛋吧”。
郭文勝馬上換了語氣:
“品仙,我不是不管,我肯定會管到底,但你知道這可能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勝算不一定很大,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你的屁股擦幹淨,最好取得郭文川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