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不厭其煩地終於打通了馬克明的電話,李微暴怒地說:
“馬克明,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在西懷市,隻有金山和李微敢直呼馬克明的名號,其它任何人都必須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馬書記或大當家。
馬克明聽到李微的聲音,也嚇了一跳:
“鄭老板,你在哪裏?你怎麼換號碼了?”。
“不要提那些沒用的,馬克明,你和我的頭都被人擺在砧板上了,老三和你曾經聯係過,你有沒有存有他的號碼,我必須馬上和他聯係,否則你我加上老三馬上都會挨槍子”。
馬克明一聽大驚失色,急問:
“出了什麼問題嗎?你不是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我手機在逃跑過程中弄丟了,老三身邊有警方的人,我們的貨物這次被劫,就是這個條子在做鬼,我必須馬上聯係到老三,讓他滅掉此人,否則你我都危險了”。
馬克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馬上找到老三的號碼發給了李微。
但李微不知道的是,老三的手機也在逃跑過程中弄丟了,李微無論怎麼撥打,都處於關機狀態。
馬克明知道自己越來越危險,現在出現毒品被警方查扣的事,他聯係的殺手老三也失去了聯係,馬克明真有點絕望了。
因為鄒品仙的招供,金山幾次在常委會提出,要對郭文勝采取行動,都是他用強硬的手段給阻止了,但馬克明知道,隻要金山不死,他是阻止不了事情發酵的。
再加上李微和老三這方麵的壓力,馬克明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進了這種境地。
如果上麵稍微鬆一句囗,他馬克明就馬上得完蛋。
讓馬克明稍微寬心的是,前幾天嚴明榮在新聞上又出了一次鏡,所以省委省政府對他的壓力銳減,連李青山對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觀。
這也是他現在仍然坐在西懷市一把手交椅上的原因,否則金山向上遞交的那些材料早就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了。
金山確實在不斷地向省委檢舉馬克明的問題,他搞不清楚,馬克明的問題如此明顯,隻要上麵下決心徹查,馬克明的違法甚至犯罪就會暴露的徹徹底底。
但上麵不但沒有動靜,現在李青山的態度也曖昧不清起來,金山感到有點徹骨的心涼。
馬克明有壓力,金山也有巨大的壓力,現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對峙。
上次的常委會上,金山就提出了對郭文勝采取強製審查的組織措施,馬克明當場就拍桌怒喝道:
“金山,你真是膽大妄為,隨意打擊報複我們的黨員幹部,想抓就抓,想整就整,你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了,你隻不過是一個攪屎棍,唯恐天下不亂,趁亂想什職加官,你真是我們組織的一個徹徹底底的敗類,我們組織一定要清除你這種敗類”。
馬克明顯然是惱羞成怒了。
而金山也不甘示弱,他是徹底和馬克明攤牌了:
“馬克明,誰是組織的敗類,隻有你自己最明白,其它同誌可能還在你表麵衣冠楚楚,內裏男盜女娼的偽君子表象所迷惑,但我知道,你不但是敗類,而且是罪犯”。
馬克明和金山在常委會上如果沒有其它常委存在的情況下,肯定會當場動起手來,常委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金山知道,馬克明慌了,否則以馬克明多年的官場修養絕不會這麼當場不顧形象的惱羞成怒。
同時,金山自己心裏也沒有底,官場的爭鬥,特別是高層,往往是瞬息萬變的,誰最後掌握了權利誰就贏了,誰就是正確的,不會因為常人認為的對錯而判定對錯。
特別是李青山的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讓金山更加難以預料將來。
但他知道,自己走到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了任何退路,隻有勇往直前了。
馬克明曾經強硬的要求金山把鄒品仙給放了,但金山卻堅決不放,因為鄒品仙他完全有權利來處置。
馬克明在上麵活動,金山也在上麵積極活動,對於鄒品仙的問題,省委是偏向於他的,因為金山有鐵的證據。
特別是非法集資一案,已經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影響,許多被騙的老教師已經集體上訪到了省裏,而且準備上訪到京城。
所以省裏不得不采納金山的意見,因為要對社會有一個交待。
現在金山和馬克明似乎已經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也許隻要任何一點小小的火星,他們之間就可能發生大爆發。
因此馬克明絕對要避免李微的事暴露出來,否則被金山聞到味兒,他就處於極不利的他位。
想到這裏,馬克明主動給李微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