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韓信抬手拉住青梅,又讓聞聲過來的親兵出去後,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底的猜測告知了蕭青梅。
蕭青梅騰地站了起來,恨恨地道:“這不是擺明了的事情嗎?項伯為了一己之私不但弄得項梁喪命了,也連累了數萬的將士送命,更是連累了你也受了重傷。不行,這件事情必須告訴項羽,至於到底怎麼做,相信他會有決斷的。”就算項羽還礙於血緣之親難做決斷,但是素素肯定不是同意的——留著一個時刻想要自己一家命的親人在一旁,就算是現代聖母也做不到的,素素表麵上看似很柔善,但是內裏卻很剛硬的,也絕對不是聖母一枚。
“若真是這樣,還真讓人不敢置信,為了權利完全置血脈親人不顧。”韓信出生於沒落貴族之家,家中親人盡亡就是族人也沒有幾個了,實在難以想像項伯盡然會故意坐視親兄長死亡還謀算侄兒。
蕭青梅翻了一個白眼,“這有什麼不敢置信的?看看史書之上多少人為了權勢殺兄弟殺親人何曾手軟了?項伯無疑就是這樣一個人。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覺人人都會將家族的利益看做最重要的。好了,讓我看看你的傷,明日一早我便去見項羽。”
韓信臉上的神情瞬間變為糾結,就是耳根子都有些泛紅了:“傷真的不重,無須看的,你去見項羽將軍吧。”
蕭青梅稀奇瞪大了眼,韓信這是害羞了?她看著躺在床上一身古裝的男子,嗯,雖然不是陳平那樣的美男子,也不是項羽那樣的英武高大,但是寬肩窄腰,不太高也不太矮,不太瘦也不太胖……摸了摸下巴,青梅忍住心中的激動,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若是韓信回頭,一定會嚇了一跳,這這活生生就是想調戲未婚夫的女流氓嘛。
到底蕭青梅有沒有一堵“芳體”,咳咳,也許隻有韓信自己知道了。
楚王宮中,熊心和陳公看著立在殿中的範增,聽著範增轉述項羽那無理之極的威逼言語,都露出了憤慨之色道。陳公更是出言道:“項羽將軍說要遷都,不知道項伯公哪裏怎麼說?”
範增胡子一翹,笑道:“遷都的事情說起來同大王的關係最密切,而且隻要大王應下了,項伯公那裏自然也無話可講的。”
熊心和陳公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遷都是項羽一個人的意思,項伯應該是不知情的。而且彭城是項羽的心腹大將季布、鍾離昧虞子期帶人打下來的,現在的彭城完全在項羽的人的控製之下的。
“遷都乃是國之大事,範老先生可否允寡人思量幾日再做決斷?”熊心想拖下,等項伯來了,讓項氏叔伯自己去鬥才是最妙的。
“看來大王還是沒有項羽將軍的意思呢。”範增淡笑說,眼中卻是冷光閃現,看向陳公道:“陳公,你同我一樣都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大王想不到的事情,你該提醒他才是。項羽將軍的脾氣這幾年裏你們也是該知道的,他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他的話既然說得明白也自然做得到。莫非,你要眼看著楚國陷入二王並立的局麵麼?還知道如今楚國的大敵秦國還沒有倒下呢。”
陳公眼中露出憤懣痛苦之色來,瞪著範增好半天,心中已經將項伯和項羽叔侄放在秤杆的兩端比較了好多次,就是他也不許承認,若是項羽發了狠,項伯這個叔父完全不是對手的,大王想從中漁利完全是不可能啊!再說了,項伯此人比之項羽更是不如……
陳公的臉色因為沮喪而變得青白,他低歎一聲轉身對著熊心躬身作揖道:“大王,為了楚國,便準了項羽將軍的提議,遷都彭城吧。”
熊心心中悲憤無比,直直地看著蒼老憔悴的陳公片刻才喪氣地道:“好吧,寡人便依了項羽將軍之意,明日會向眾卿宣布遷都彭城的決定。”
範增躬身一拜,於他這等謀士而言,逼迫君王並不是什麼過錯。自春秋戰國以來,戰亂不斷,大國吞滅小國,弱肉強食。君主自己不爭氣,也怨不得臣子不忠了。
等範增一離開,熊心就將案上的竹簡和一本紙書都扔在了地上,跳起來大罵道:“項羽豎子,欺人太甚!”
“大王,項羽手中的人個個能征善戰,他自己更是所向披靡,我們不得不聽他的,不然若是他真的在彭城另立楚王,弄得楚國分裂,那就是天大的禍事了。所以咱們隻得聽他的,至於以後,再緩緩謀措不遲啊。”陳公勸道。
“話雖如此,但是寡人乃是楚王,若是沒有寡人,他項家不過是一群流寇罷了!項羽是虎,我是奈何他不得,便想其他人和他鬥!明日麵見眾臣以及各地諸侯的使者,寡人不但要宣布遷都彭城之事,更是會大力封賞季布、鍾離昧以及虞子期三人為侯,他們不是打下了彭城了嗎?更要告知眾卿和諸侯們,先入關中者為王。他項羽再厲害,難道能夠強過天下眾多諸侯不成?何況還有這個項伯在虎視眈眈!”熊心眼中閃過深深的狠厲之色,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