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獻捏緊手中的紙包,想起項羽待項莊比待自己親熱多了,眼中閃過掙紮之色,垂下了頭。暗道手中的東西還是瞞著父親還給項聲,父親和項羽大哥怎麼鬥,他管不著也管不了。
項伯又繼續對著項猷說教了一通,看兒子好似明白了親疏遠近,這才放過了他甩袖回屋的。
次日裏,天還沒有亮,整個項府上下都起了,包括*。不多時,便不時有客上門,辰時,侍衛開道,楚王熊心趕來親送項梁入土。而等到日頭一高之時,更是滿城的百姓都來相送。
“項梁公果然是深得楚國上下的愛戴呀。”熊心瞧著,心中更是不舒服了。明明他才是楚國的王,而如今楚國上下,誰將他這個大王放在眼中?
項伯頭纏白布,目光掃過抬棺的項羽時,又陰又冷,半點慈愛也無。他想到兒子項猷都差點被項羽這小子騙了,心中的嫉恨不甘變成了一條毒蛇,再也關不住了。
等項梁的棺木入土後,項伯站在墳前突然對著楚王一拜後轉身看向來送的大將和眾臣們:“我項纏,今日在兄長墳前起誓,即日便率兵征討秦人,為我兄長報仇!勢必要推翻暴秦,光我大楚,以承我兄長的遺誌!”
眾人見項伯如此大義凜然的樣子,紛紛讚同。就是熊心,掃了麵色嚴肅的項羽,也出聲道:“好!上柱國此話深得寡人之心。羽將軍,項伯公要出征替項梁公報仇,你可要跟隨呀?”
項羽沒有理熊心的話,而是掀起袍角跪在項梁的墳前磕了三個頭後起身,掃向眾人,一提腹中之氣高聲道:“我項籍同秦人有不公戴天之仇,在場的諸位,無論是楚人疑惑是他人人,幾個和秦人無仇的?可以站出來。我為何這樣說,是因為我聽說二十萬的秦軍將趙國的钜鹿城團團圍住,就算不是援救趙王,我也要帶兵攻打巨鹿的秦軍,貪生怕死的,不必跟著我項籍,想尋秦人報仇的,跟著我走就是。告訴我,你們是膽小的鼠輩,還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告訴我——”
項羽的聲音傳得極遠,讓跟來的將士們極為震動,就算心中真的懼怕秦兵,也不敢承認的。結果是九成的將士站到了項羽的一邊。
項羽大聲笑道:“好!這才是我項籍的好兄弟,是真正的漢子!”他轉身看向臉色極為不好的項伯:“項伯叔父想為叔父報仇,應該和我一樣想去攻打巨鹿城外的秦兵,對吧?”
項伯幹笑道:“自然,我項伯也是項氏的兒郎,也是有血性的。”
一邊的熊心暗中偷罵了項羽狡猾,至於高陵君田顯卻是五味雜陳,暗怪項伯無用,竟然被項羽這黃口小兒給捏住了。他們卻都不知道,項伯再多的小盤算,對上項羽的大氣,確實落了下乘。
當日裏,大軍自盱台城外的軍營一撥撥地離開。城中剩下的人,也在準備車馬行李,三日後遷都彭城。
項猷在離開盱台前,尋了項聲將那包粉末還給了他,“聲哥,猷實在做不出謀害父親的事來。而且我相信父親絕對不會做出對項氏不利的事情來。”
項聲心中暗嗤,隻是拿起了紙包,將其中的粉末倒入兩隻杯盞之中,在倒入熱水,熱氣上騰時散發出一陣清香。
“你以為這是什麼?毒藥嗎?裏頭不過是蓮子粉罷了,嚐嚐吧。”項聲笑道,端起杯盞喝了幾口。
項猷愣了片刻,才有些羞愧地紅了雙耳,端起杯盞嚐出了一絲甜澀之味才道:“是小弟的不對,想差了,誤會了聲哥。”
“哼,我之前說的話你到底明白沒有?你以為我是要你毒殺父嗎?你若是真的做了,我也不敢認你這個兄弟了。一般庶民之家,老人老了,便不大管事了。項伯叔父也老了,理當享晚輩的福就是了。若是再鬥下去,他的生死就真的難說了,而你,也是一樣。你現在出手,是救他啊。”項聲很厭惡項伯,沒什麼本事還喜歡攬事,搞得盱台諸多事情亂糟糟的。所以*給了他任務,他立刻就同意了。
項猷抿了抿嘴,沉思了片刻後道:“聲哥的意思,小弟知道了。我會放在心中好生想想的。”
項聲起身,拂了下衣袖,瞥了項猷一眼道:“可別想太久了,若是晚了,到時候莫怪我們這些族人狠心了。”
項猷沒有說什麼,彎腰行禮後便去了,心中卻好似壓著一座大山,沉重得很。
而項聲卻轉身對裏恭敬地道:“夫人,您可聽清楚了項猷的話?我看還是別指望他了。隻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
作者有話要說:去看文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篇好喜歡的文,咳咳,到了十一點時才打開文檔碼字~,抱頭溜走,明天一定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