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老衲並不知曉。”
了塵看著明顯跟激動的秦爭,眸光複雜,問道:“秦世子,老衲算到此女子應與你有姻緣,老衲鬥膽問一句,你可知如此做,那女子該如何自處?”
聽罷,秦爭平靜了些,道:“方丈既然算到這人與我是有姻緣牽扯,可曾算到這是樁孽緣?我這不過也是想要了結這樁孽緣!她命中多子,合該與合適的人在一起,於她於我都是幸事!”
後殿內,隔著一道簾子,芷月的滿眼震驚,一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另一隻手搭在了簾子上,隨時想要掀開,然後衝出去的樣子。
天啟帝側著頭打量她的神情,然隔著帷帽根本就看不清她的神色,不過看她身形微微顫抖,想是很傷心難過吧?
越是頭腦簡單的人,就越認死理兒,況且,這個小姑娘與秦爭定親多年,想是心底早已認定他。
若說之前他並不在乎她心裏的人是誰,他在乎的,隻是她能不能給他誕下子嗣。
可見過她之後,他覺得他很在乎,他要一點一點拔除那個人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跡。
抬手握住芷月的手腕,“為那樣的人難過,不值得的。”
芷月很感謝帷帽的遮擋,不然她怕是會被天啟帝看出什麼的。
難過?
若是前世的她,怕是會難過的不得了。
可如今的她,隻有震驚和複雜,前世的秦爭絕做不出來這種事,多子?孽緣?
他與她是一樣的,她很肯定!
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好運,真是諷刺,他得到這樣的好運,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她下手。
他有沒有想過,如果此刻站在這裏的,是沒有重生的她,是把他放在心間十餘年的她,此刻,該是何等的傷心,難過,怕是都不想活了吧?
也好,她正不知該如何對付他?他既然率先出手,那麼就怪不得她了。
掀開帷帽,芷月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麵,她不傷心,隻是很奇怪,身體好像有自己的記憶一般,光是想著秦爭剛才的話,就是想流淚。
剛好她也用得上。
甩開他的手,她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扭頭盯著天啟帝,“你到底是誰?帶我來這裏看……到底目的是什麼?”
她將一個傷心又不肯接受現實的嬌蠻小姑娘,演的活靈活現。
天啟帝氣笑了,“看到這,你隻想到要質問我嗎?就不恨外麵那個將你“出賣”的人?”
芷月又生氣的抬手用袖子擦眼淚,她手上沒個輕重,袖擺將眼尾擦得一片通紅,那一雙瞪圓的美目,又濕又亮,猶如撒了破碎的星光一般,美得讓人心驚。
天啟帝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抬手想要幫她擦眼淚,無可奈何的道:“你輕一些,臉上都快被你擦破了。”
芷月退開一步,不讓他碰,“不用你管,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算計的?爭哥哥才不會那樣對我呢?”
秦爭算計她,她也算計他,她可是一個“深情”的人,怎麼可能就如此簡單讓天啟帝得手。
輕易被得到的人,總是不會真的被人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