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心裏想著,傅尚鬱疼他,隻要他用心服軟,必不會遷怒於他的。
可是這次他錯了,傅尚鬱並沒有因為他的辯解而原諒他,望著他的目光,猶如淬了冰一般。
人有親疏遠近,傅尚鬱再是疼他,也絕對抵不過芷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小皇帝,這次是觸了他的逆鱗。
芷月隻哀哀的抹著眼淚,對於他的抹黑,也不反駁,隻捂著肚子,一臉的後怕和傷心。
傅尚鬱恨不得將芷月捧在手心,何曾見過她如此傷心?此時,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將芷月摟在懷裏,他聲音慌張無比,“芷芷,莫要哭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來人,傳府醫過來!”
府醫匆匆趕來,眼見這副架勢,也不知該看滿臉是血嚎啕大哭的小皇帝,還是該看被攝政王一臉緊張摟抱住的王妃?
所幸,傅尚鬱給他做了決定,嗬斥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給王妃診脈!”
“哦哦,是是是……”
府醫上前給芷月給診脈,通過隻言片語,也算是捋出了事情的脈絡,雖芷月身體健康的不得了,他斟酌一番後,還是道:“王妃受到了不小驚嚇,幸好母體康健,雖不至於有落胎的危險,可還是有些胎像不穩,需得臥床休養呢!”
芷月看了一臉真誠的府醫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小心的護著肚子,懼怕的縮在傅尚鬱懷中,眼神依賴的靠著他,雖滿臉委屈,卻什麼都不說,一副不讓他為難的樣子。
她越是不吵不鬧,傅尚鬱的心就越揪的慌,親手喂過她安胎藥,又哄著她休息後,他起身放下床幔,臉色難看的大步朝外走去。
大總管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小皇帝,特意找了一個手腳粗重的蠢丫頭,上前為小皇帝上藥,蠢丫頭沒有眉眼高低,就是仗著爹娘都在府裏做工,才被留在府裏伺候,平日隻做些不太精細的活。
如今被派來給小皇帝上藥,手上沒輕沒重,隻把小皇帝弄得呲牙咧嘴,看著老妖精一樣的大總管,他也不敢作妖,這個死老太監,一向看不慣他,偏他是攝政王身邊的老人,素有體麵,又滑不溜手。
“皇叔,這個老太監欺負朕……”
見傅尚鬱過來,小皇帝眼前一亮,趕忙告狀,可是當他走進跟前,小皇帝不禁嚇得往後猛退,太可怕了,他還從沒見過皇叔這個臉色,好想要殺了他一樣……
“……皇叔……你聽城兒解釋,城兒不是故意的……”
小皇帝瑟縮著脖子,結結巴巴的盯著陰沉著臉的傅尚鬱。
傅尚鬱陰沉不變,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吐出的字猶如裹挾冰渣,“往日本王真的是太縱著你了,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不,不是的……”
小皇帝不過十歲有餘,內心深處其實十分懼怕傅尚鬱,不過以前他知他疼他,所以並不如何害怕,而眼下,他知道,哪個疼他的皇叔,不見了。
傅尚鬱卻不想再聽他解釋,扯住他的手臂,不容他反抗,將他帶到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