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秀百忙之中抬起頭,油乎乎的手拽起一根雞腿,想了想還是放到了自己碗裏,給薑望塵撕了一塊雞胸肉放到碗裏。
她沒有說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
齊秀歎了口氣,隻能先安撫自己的肚子。
“哐當”
他嘴裏還咬著半隻雞腿,突然,眼前一黑,腦袋砸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胡柔冷笑著從門外走進來,對著齊秀冷嗤一句,“蠢貨!”
啐了一句,她又扭頭看了看薑望塵,“你也是個蠢東西,竟然會把希望寄托於這樣的男人身上?
喂,給點反應,裝什麼失魂落魄?怎麼?他在外麵把你賣了?”
胡柔最後一句話剛落地,薑望塵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腦海裏痛苦的記憶不住的翻滾,讓她猛地彎下腰扶著桌子幹嘔。
可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什麼都吐不出去,隻有酸水……
胡柔嫌惡的退開幾步,拿帕子捂著鼻子,等等,她這個反應不會是她猜對了吧?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她抬腿便踹了一腳猶如死狗一般齊秀,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搖了搖頭,胡柔對薑望塵道:“我曾經給過你脫離他的選擇,你偏偏不願意,你這樣的女人還真是……
算了,我好人做到底,把你和他送回你的老家吧。”
本來還打算著,無論如何也要撬開薑望塵的嘴,問出她和齊秀被薑懷追殺的具體原因,但現在她覺得沒必要問了,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薑望塵止了幹嘔,眼珠子動了動,回老家,延東城嗎?
她的手掌情不自禁地縮緊,姐姐和大伯父會原諒她嗎?
她知道錯了,原來自以為是的善良,終究會化作飛箭紮回自己身上。
延東城
楚永夜考慮到自己怕是要經常征戰,芷月也會想家,所以婚後將薑府旁邊園子買了下來。
一來芷月離著家近會開心些,二來這世上,恐怕除了他沒有比嶽父更在意芷月安危,他出征時也會安心。
他這番舉動,不隻讓芷月開心,就連薑懷見了他,也總笑眯了眼,看他猶如看親兒子一般。
所以胡柔的拜帖從薑懷處倒了一下手,就直接交到了芷月手裏。
芷月對胡柔有一絲印象,她父親是宿中名將,前世時因不敵楚永夜落敗,有心歸降,然楚永夜憎惡武國人,不接受降臣,最終父子殞命楚永夜之手。
胡柔是胡家唯一活著人,她從宿中逃出,幾經輾轉拉來了一些兵馬,也是形成了一股小勢力。
她是想要報仇的,可憑她之勢不過是以卵擊石,後來她投奔了齊秀,成為了一名女將。
然女子為將軍,總要經一些非議,有人傳出她與齊秀關係匪淺。
那時芷月作為齊秀之妻,一開始她沒有往心裏去,隻薑望塵在她耳邊提起過數次,覺得她應該過問。
芷月才找來胡柔一見,那一麵讓芷月改變了女子刻板印象。
胡柔十分爽朗,她直言齊秀確實對她有暗示,但她可不想守在一個男子後院,所以跟齊秀隻會停留在主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