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這時,她才確定,籠子裏的人竟真的是她的姑姑。

〔孩子……是你嗎?〕

〔姑姑,我是芷月。〕

〔太好了,我們花黎族沒有被滅族,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姑姑,不是您的錯,您不用怪自己,這是命中的劫難,族中從沒有人怪過你。〕

〔姑姑你忍一忍,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不會讓您被雷劫劈的神魂盡消。〕

〔沒關係,沒關係的,我這個樣子,活著比死了強不了多少,能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可以安心了……〕

從心中說完最後一句話,神卉主動切斷了與芷月的心脈相連。

“啊!”

芷月發出一聲驚叫,嚇的背過身去。

芙雅興奮的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你是不是認識她?還敢說你不是花黎族人?”

瑞澤上前扶住芷月,滿目擔憂。

芷月不著痕跡的躲開,然後委屈的看向瑞澤,“妾身隻是被那人的慘狀給嚇到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也不知道何等殘忍的人,才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就算是有再大的錯,殺了也就夠了,對嗎,陛下?”

瑞澤點頭,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他又怒視了芙雅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誰會做出這種事?

這樣殘忍的婦人,卻是他的天後,她真的有資格當他的天後嗎?

“芷月說的對,這個地方汙穢,別嚇到你了,我們先走吧。”

瑞澤再沒有看芙雅一眼,帶著芷月和被仙衛放開的潭悅就離開了。

芙雅渾身一冷,她有多了解瑞澤呢?光是一個眼神,便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他剛剛對她失望了,這比責罵她更讓她無措恐懼。

以前她並不是沒有做過更過分的事,可他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僅僅因為瑤芷月的一句話。

他竟然就對她失望了?

“嘭嘭嘭”

芙雅循聲望去,隻見神卉用腦袋撞著囚籠,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被挖得隻剩黑洞的嘴(姑且算是嘴)勾勒出無聲的恥笑。

好似在笑她,不管她做什麼都是一個得不到天帝一絲真心的可憐蟲。

芙雅氣急攻心,眯眼冷笑的靠近囚籠,“你在笑什麼?嗯,我問你在笑什麼?”

神卉向籠子的深處靠了靠,臉上沒有恐懼,依舊隻有恥笑。

芙雅怒了,誰都可以將她不放在眼裏,唯獨眼前這個手下敗將不行,她得發自內心的怕她,懼她!

唯獨不可以嘲笑她!

她將手伸進籠子裏,就要抓住神卉折磨她,對,她還可以繼續折磨她呀,就不信瑤芷月能忍得住。

她眼神突然亮得驚人,也就在這一瞬間,神卉突然暴起,空洞的嘴咬住芙雅的拳頭,腦袋突然撞向她,在觸碰到她臉的一瞬間,整個人自爆開來。

“啊!”

芙雅慘叫著,整個人血肉模糊,尤其是臉,因為神卉自爆時離得太近,臉皮都被掀了不說,還布滿深可見骨的細碎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