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找個肩膀讓我好好哭著……
兩人站在路中間，行人有人開始指指點點，也許是指責我這不知羞恥的女子，也許是男子裝扮過於奇怪。
倏地，項羽推開我，“丫頭，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
我點頭。
“要記住妳今天的痛，日後加倍還給施害者。”項羽又說。
是的，我深深附和。
項羽看看我微笑，“我該走了。”
“別。”甫話一出口，他至為驚訝地望著我愣了一會，我自己也愣住了，怎麼會挽留一個見沒幾次麵的男人？就當我腦袋燒壞了吧，我又說了一次：“別走。”
“我不能不走。”他苦笑，“妳應該看見公告了。”
我點頭，又搖頭，“我可以當作沒看過。”
項羽怔怔地發會呆，苦笑，“不必這樣。”
我把手按在他的手上，“那帶我走。”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何苦呢？何況我們相見不過三次，妳用不著以身犯險。”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就算我說出來也是蒼白無力的。
他陪著我發一會兒呆，然後我問：“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
我沉默一會兒，回到原來的話題，“你走吧。”
項羽看看我，“如果時機允許，我願意帶妳走。”
我搖搖頭，“但現在時機就是不允。”
“那麼，想辦法改變。”
我呆住，是的，要改變，談何容易？何況這是曆史，曆史真的能夠改變嗎？白紙黑字上清楚明白地寫著，項梁因事殺人，攜項籍避禍吳中，能夠改變嗎？我也不知道。
“你走吧。”我轉過身，不去看他，暈眩突地傳來，兩眼發黑，四肢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撲通”一聲，項羽又回過頭來，“丫頭！”
“別過來！你走，走！”我吼著，幾乎用盡全力。
我怕他一回頭，就走不了……
他走後，我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忽然感覺難過，白駒過隙，我們的人生就這樣過去——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人生？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人能夠回答我，我想著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和雨水交織為一體，縱橫在臉上。
直至一陣腳步聲終於將我拉回現實，剛好我又掉入自怨自艾的世界裏。“是你？”
張良站在三不之遠的地方，看到我，他上前。我沒有阻止他，卻出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他不答，“雨水傷身，同我回家吧。”
我冷笑，“家，我還有家嗎？”
他看著我，約三秒後，“前不久，適逢秦滅韓，擄韓王安，那時也是下著大雨，我家破人亡，弟聞國破，吐血身亡，家父家祖殉身為國，獨留我一人，從那時我就發誓，假以時日，我定會報仇雪恨。”他不請而坐，看著我，但思緒已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