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昌臉當時就白了，半天沒吭一聲，房書記回頭對秘書問：“環保局來沒來人？”
秘書過來說：“早晨環保局劉局長過來了，讓計委的人給打發走了，說經濟建設會，他們不用參加！”
房書記一愣：“這是什麼話？就是經濟建設才需要環保緊跟呐，打電話，說我叫劉琦過來！你到門口接她一下！女同誌是好唬，兩句話給打發走了！”
片刻，環保局的一位短發的中年女同誌來了，房書記招手叫她坐到了旁邊：“小劉，兩個開發區上的項目你都看過了嗎？”
“福興區上項目都請我們把關了，別的都問題不大，就是汽車噴漆有汙染，他們在我們監督下作了環保處理，經檢查驗收，達到了合格標準，環保項目投資都大，好在白總是明白人，她說：‘再大，該花的錢也得花！該上的防護設施也得上！’騰飛區我們都沒過問，開始我帶人過去幾次，讓柳省長叫去訓了兩次，說是常委會定的，這些企業是免檢企業，你們沒資格檢查。我……我沒再去！”
“胡鬧！在環境保護麵前，從來就沒有免檢企業！走，咱們現在就去看看他們怎麼個免檢企業！”
一出會議室，房書記就叫劉琦帶著檢驗人員和設備，就地檢驗，為了防止幹擾，他讓秘書打電話叫來警察，跟著一起去了開發區。
騰飛開發區的毛昌一聽就急了，忙跟柳海燕打招呼：“柳省長，您快想辦法呀，房書記對我們開發區要動刀子了！”
柳海燕嚇了一跳：“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毛昌一說，柳海燕笑道：“你小子真能虛和，不就是檢查環保這麼點事嗎？這算個鳥啊，全國造紙廠一個毛病，環境保護都不合格，找個山溝，把廢水廢氣往哪裏排嘛，越南要犧牲一代阿細妹建設一個現代化，我們犧牲幾個山溝還不可以嗎？環境保護宣傳要有力度，但幹的時候就得變通一下嘛！這麼些年，市場上不是照樣賣紙嗎，哪來的？人家能生產，我們為什麼禁止？小農意識嘛，搞建設就得大氣點，不能像小腳女人，經濟要上去，就得有得有失嘛，當領導的得從大局考慮，不能死摳那牛角尖！至於幾家農藥廠，得看他們的大節嘛，農藥刹住了肆虐的蟲害，保住了農業豐收，得大於失，那就是好企業，就應該支持！”
讓柳海燕這麼一說。毛昌的腿不哆嗦了，膽氣也壯了，他忙說：“可他們馬上就要進區裏來檢查呀！”
“怕個逑，人去了，你就告訴他們，我不同意檢查，不能拿雞毛當令箭使！”說完他啪一下把電話掛了。
毛昌膽氣壯了，站在開發區大門前，往路當中一站，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片刻，一隊小汽車開來了，看見他這個架勢，劉琦從車裏走了出來：“毛書記，你這是幹什麼？”
“哦，劉局長，他們是要來檢查環保改正的吧，柳省長說了，他不同意，讓你們不要拿雞毛當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