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一天,孤雁都會變著法騷擾孤年。

比如趁孤年沐浴時突然闖進來,在處理內政時搗亂……

憑一己之力使整個丞相府雞飛狗跳。

――――――

血月於空

一人身著一身紅衣,一步一步走在那血河裏,他銀白色的長發被一根玉骨簪半束著,額前幾縷碎發垂在胸前。

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赤色的瞳孔晦暗不明,高挺的鼻梁下朱唇微張,吐出幾口熱氣,迤邐的臉多了幾分迷蒙感,右眼下方一顆鮮紅的淚痣成了點睛之筆。

他每走一步都會響起銀鈴清脆的“叮當”聲,被紅絲串起的銀鈴掛在那人白皙精致的腳踝上,使那白皙的皮膚更加晃人。

“叮當,叮當” 銀鈴聲不斷響起,四周莫名的十分壓抑。

倒映在血水中的那張無法用語言表達出美的臉更顯昳麗,甚至有些詭異。

他朱唇微勾,赤瞳閃爍著別樣的光芒,銀白色的發絲被風吹拂著,在空中不斷飄舞。

他朱唇輕啟:“再見。”

那聲音似三月春水般纏綿,似羽毛般撓人心癢,但卻充滿了瘋狂和殺意。

“滴答”“滴答”……

有什麼逐漸滴落,染紅了整個乾坤,血色在這一刻成了天地間的主色。

“嗬”

一道輕笑聲響起,似是嘲諷,似是不屑。

那是對生命的漠然。

對死亡的不屑一顧。

和對愚昧之人垂死掙紮的諷刺。

一切重歸於寂靜。

……………………

夜間,孤年猛地睜開眼,他呼吸有些急促,夢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真實。

他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

吱呀――

房門被人從屋外推開,孤年眼神一冷“誰!?”

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冒了出來,烏黑透亮的眼睛盛滿淚水,“是我,爹爹。”

孤年眉頭一挑,誰知道這小家夥兒最近又發什麼瘋,天天晚上往他這裏跑,看來是時候把他送進書院了,不然成何體統。

孤雁抱著枕頭一臉委屈巴巴地邁著小短腿跑到床邊,奶萌的聲音撒嬌似的道,“爹爹,我今天又一個人不敢睡,可不可以跟你睡。”

係統:『嘔~宿主我勸你正常!』

孤雁沒理它,經過幾個月的相處,他已經徹底摸清了反派先生的脾氣,反派先生吃軟不吃硬,雖然人冷冰冰的,還鐵石心腸,但隻要不超過他的底線,任何要求基本都不會拒絕。

孤年確實如孤雁所想那般,同意了。

孤雁眼睛一亮,手腳並用爬上了床乖巧地躺下,甚至還得寸進尺的將頭埋在了孤年的懷裏。

不習慣與人親密的孤年差點條件反射將人扔出去,但終究還是沒有下手。

他看著懷裏精致乖巧的小孩長睫顫了顫,也就這小家夥不怕死敢與他親近了,鬼界的胡嬰見到他沒被嚇哭就夠好的了。

(PS:胡嬰,指鬼界的小孩。)

不知不覺中,這小家夥已經在他心中有了一席之地,他伸手將被子給孤雁蓋好,便起身走出了門外。

月光傾散在他身上,“青絨。”

青色的絨球出現在他身邊,“哦吼~小年兒你又心軟了?”

孤年垂眸沒有說話,但青絨卻明白了,青幽色的光閃起,一身青衣的俊美少年出現在孤年麵前,少年的瞳孔顏色不同,一隻是青色,一隻是藍色,不顯奇怪反叫人驚豔。

青絨有些無奈,他家小年兒雖然看上去清冷淡然,一副冷心冷情的樣子,但卻心軟的很,若換做之前,青絨定不會怎樣,但這次不同,隻要完成了這次任務,小年兒就可以離開鬼間了。

渡魂者這個身份看起來高尚,可鬼界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身份的恐怖,連鬼王也不知道。

―書章小課堂―

作者在這裏解釋一下本書渡魂者的任務和其相關的內容。

【渡魂者】:代替怨魂用他們的身體完成他們心中怨氣所聚之事,直到怨氣消散,怨魂變為淨魂為止。

除外,每位渡魂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那是每個渡魂者的禁忌。

〖emm…這個秘密是什麼我就不劇透了,賣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