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在求死。”白澤將風刃抵在沈落微心脈之處,隻等一聲令下。
上官棲見捧著不知從哪兒薅來的大桃子,坐在一土堆上,擦擦桃子皮,正準備一口咬下去,“嗯?”桃子趁機從她手心裏跳下去,又被她按住。
死多容易啊,上官棲見看著那生不如死的人,“讓他活。”
她沒記錯的話,沈落微欺負阿雲不會說話,差點讓她家阿雲被別人拿去養。
阿雲高貴地甩了甩尾巴。
“是。”白澤迅速點了幾個穴道,保住了對方的心脈。
“他怎麼了?”上官棲見問。
“走火入魔太久,今晚不出意料會死。”
沈落微已經閉上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唇瓣緊抿,蒼白得毫無一點血色。
上官棲見:“不能死在我這裏。”不然別人會以為是她殺了沈落微。
“小姐說的對。”白澤將風刃拚在一起,居然立馬造了一把鏟子,“把他埋了,就好了。”
上官棲見:“……”
不知為何,這場麵居然有點點熟悉,貌似以前也幹過……
“天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誰?”白澤提起鏟子,擋在上官棲見麵前,上官棲見從後麵露出個頭,驚奇道:“鹿……師父,你怎麼來了?”
鹿照月一身紫色苗飾,臉上陰惻惻的,比躺著的人更像個鬼,“你——說——呢?”
他拋了個紙條過來,上官棲見接住,打開一看——
“殺人,速幫。”
落款:無雪。
上官棲見:“…………”
這誰寫的?連筆跡都模仿得那麼像。
“師父,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鹿照月看著提著鏟子的人,再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另一位,旁邊還有一個土堆,腦殼都大了兩圈,“要埋屍也不會找個遠的地方嗎?誰家埋屍埋在家門口的。”
“我。”白澤舉了舉手,“屍體埋在近處,方便挖出來勘探。”
“……”鹿照月:“你閉嘴,專業埋屍的不許參與話題。”
鹿照月估計是睡下後又被叫醒的,因而火氣比較大,上官棲見連忙拉住躍躍欲試的白澤,兩人蹲在一旁挖蘑菇。
“這是不是你寫的?”
“小姐,不是我……”
“還不過來幫忙?!”
“來了來了!”
鹿照月扒開沈落微眼皮看了看,又查看了一下他的心脈,臉色凝重。
“怎麼回事?根基都被毀損了一半?”鹿照月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進沈落微眉心,半晌後拿出來一看,針尖變成了詭異的幽紫色,“……”
“怎麼?”上官棲見問。
“他中了一種毒,叫做忘憂。”
“忘憂?”上官棲見覺得這名字很熟悉。
“嗯,”鹿照月語出驚人,“你哥中過。”
“……”上官棲見愣了許久,才說,“我……哥?”
“你隻是失憶了,又不是失智了。”鹿照月在少女迷茫的視線裏張了張口,最終按捺住凶殘的吐槽念頭,語氣放柔了不少,“別多想,順其自然就好。”
“你會想起來的。”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保證。”
語氣要多輕有多輕,就差豎起手指發誓了。
剛才一時口快說了出來,看到那張臉上露出那種無所適從的無助時,又下意識後悔。
南蠻巫師從不發誓,可是——
“我發誓。”
“哦,是嗎?”上官棲見立馬擦幹淨剛才逼出來的紅意,伸手握住鹿照月上下搖了搖,“謝謝你師父,你真是個好人。”
鹿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