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鈞輕笑了一聲,他紅色的發梢散落在床邊,側身將安諾攬入了懷裏。
“如果沒有我保護你,你可能早就被誰抓去了,深淵種,或者是對你有肮髒下賤心思的人類......”
......
到了深夜,吳鈞已經沉沉地睡去了,但安諾依舊無法入眠。
安蘇的事情依舊在她的腦海中縈繞,她想到了塞裏斯,他傷得這麼重,若是直接嗝屁了,那她剛剛燃起的,尋找哥哥的希望不就斷了嗎?
還有吳鈞......他今天究竟在發什麼瘋?以往他總是冷冰冰的,很悶,有時候一天也不會說幾句話,對自己也算縱容。
他不願意讓自己去接觸深淵種,或者是不願意讓自己太過矚目,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危險與麻煩......
吳鈞的手緊緊禁錮在她的腰間,他們就這麼和衣而睡,擠在這一張狹小的床上。
安諾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臂拿開,她實在是無法入睡,於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順手抓起了一旁的灰鬥篷,躡手躡腳地開了門。
她想出門透透風,在旅店內,並不亂跑。但還沒走幾步,就感覺自己不小心踢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額......
安諾借助著旅店走廊上的昏暗燭火,看清了腳下是什麼。
一個紅褐色皮膚的漂亮小姑娘,她全身上下包裹地嚴嚴實實,似乎是被自己那一腳踢醒了,她揉了揉蓬鬆的睡眼。
“啊!……”
貝拉看見了安諾,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差點尖叫出聲,卻被安諾及時捂住了嘴唇。
“小聲點......大家在睡覺......”安諾無奈地說道。
貝拉點點頭。
“我是來等你的,好心的先生,但我不敢去打擾你的睡眠......”
貝拉扯著安諾的衣角,輕柔地說著。
是不敢見到吳鈞吧......安諾歎了一口氣。
“您是......治愈係或者光係超凡能力者嗎......我想,您能不能去看看塞裏斯的情況......他看上去很不好,但沒人能幫助他......”
安諾皺眉,沒有立刻答應,她已經為這個非親非故的女孩做了夠多,況且,吳鈞的警告依舊在她的耳邊回蕩。
小心深淵出身的人,特別是在沒有吳鈞保護的晚上......她應該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先生,請你放心,我們把唯一的房間留給了塞裏斯,裏麵就隻有他一人......
但是,您不放心的話......請......”
貝拉從旁邊拿出了一把匕首,她小心翼翼地,將刀尖對準自己,雙手奉上,遞給了安諾。
“請將這把匕首對準我的脖頸,你可以搜我的身,我現在完全沒有威脅,可以當你的人質,若是你感覺我對你有威脅,你可以隨時殺了我......”
貝拉半跪著,懇求地望著安諾。
“我真的很擔心......塞裏斯,我的舅舅的安危,他是一個正直的英雄,他是曾被光明眷顧的深淵騎士,他不該死在這個晚上......
求您幫幫他,先生,他是個強大的超凡能力者,盡管現在我沒有拿得出手的報酬,但隻要您救他,我們部族會記住您一輩子的大恩......”
「真是老套...但你又確實吃這一套,安諾......至少把吳鈞喊起來,讓他保護你。」
小愛突然冒了出來,如平時高高在上地發表了一句評論,但安諾總是不會聽它的建議,仿佛和它對著幹已經成了習慣。
“我怕他生氣...他今天,有點可怕。”安諾想,“而且,旅店就那麼大,隔音也不好,就算出事了,我也能叫人來幫忙。”
「你是想逃避和吳鈞的矛盾嗎?隻要不被發現,就不會有影響?」
“反正無論是基因病,還是正常傷口,我治起來都很快。隻要悄悄地,不讓他發現,就沒有問題了。
他也不願意我和他們有任何接觸。”
安諾接過了貝拉的刀,她應該是一個沒有超凡能力的小女孩,甚至看上去比她還要年輕和柔弱。
她簡單地摸了一下貝拉全身上下,沒有攜帶武器的痕跡。
“帶我去見塞裏斯,我也希望他能好......畢竟他身上,可能有我想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