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臣一陣唏噓,便連皇上都驚歎不已。誰能料想前一刻還柔柔弱弱的舞女下一刻竟化身行刺女使?眾人更是驚歎世安王高度的警覺。
“是何人派你前來行刺於本王?”羅世安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形如同降世的魔尊散發著冷厲的氣場,清冷英俊的眸子危險地眯起,看著舞女的目光中充滿寒芒。
舞女受羅世安一腳,早已負傷極重,唇角流出的血魅惑異常,她閉口不言,隨即整個身子一癱,雙目一閉傾倒在地。一側的宦官戰戰栗栗摸過來,探了探舞女的鼻息,臉色一白,跪在地上稟告,“啟……啟稟皇上,刺……刺客……已……已經……畏……畏……畏罪自……殺了。”
皇上與眾大臣又是一窒,羅世安仔細地檢查舞女的臉色和死寂的雙眼,伸手捏開舞女的嘴角,冷笑著譏諷:“還真忠心,為了護主不惜咬舌自盡。”羅世安瞥著舞女的屍體麵無表情,隨即衝趙王下跪,“臣請罪!”
皇上一怔,訝然道:“這是作何?世安王何罪之有?”
“一見刺客,臣恍了心神,在皇上麵前動手,實屬不該,望皇上恕罪。”羅世安一話讓皇上片刻呆怔,呆怔過後啞然失笑,“世安王何以認為朕如此不通情理不明是非,剛剛刺客出手乃意料之外,世安王情急之下為自保而出手,朕豈有怪罪之理?平身吧,朕不怪你,世安王無錯!”
“謝皇上不怪罪臣。”羅世安起身來,清冷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情緒。
眾位大臣私下裏皆議“世安王忠心耿耿”,“世安王有南明王之忠,不愧南明王之後”等等,是以,世人皆知世安王年紀輕輕,雖然十八年少,即使貌陋粗鄙,卻忠心異常。於是,天下人看好這個貌醜年少卻忠君的世安小王爺。
“呀,世安王爺您受傷了?”有眼尖者出聲,皇上忙問:“世安受傷了?來人,傳太醫!”
羅世安低頭扯了扯已經破了的披風左袖,手臂上隱現一條血痕,不以為意,“臣多謝皇上關心,無礙,用不著太醫,臣請皇上準臣離席回府,臣有些累了。”
皇上點點頭,“是朕疏忽了,世安王一路返京也乏了,那便先回府去吧!”
“父皇,兒臣去送送世安王。”二皇子趙蕭然從席位上起身,淡淡道。
皇上允道:“如此也好。”
寂靜的深宮幽徑,趙蕭然撇開一眾隨從,若有所思地盯著身前的人。沐浴清冷的月光下,羅世安瞥著宮牆處候著她的馬車,轉過身:“臣多謝二殿下一路相送,請留步吧!”
羅世安轉身欲離,卻聽見身後一聲頗帶挑釁的聲音悠然而至。“王爺這麼急著回府?”
羅世安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盯著趙蕭然不卑不亢給了個回答:“本王累了,想休息。”
趙蕭然剛毅絕美的臉龐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瞬間目光陰翳無比,伸手為爪,犀利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羅世安的咽喉致命處扣去。羅世安亦不含糊,不知從袖口的那個角落飛射出一把折扇,險險擋過趙蕭然的一攻,折扇一開,他抬腳衝趙蕭然踢去——
月光如華,錦衣玉帶華服的二皇子及世安王爺在宮牆處激戰,你來我往,我踢你擋,月光下淒冷的兩個身影竟打得難舍難分。折扇一甩,兩人分別住手而視。羅世安瞥著趙蕭然,折扇悠然而揮,負手而立,一派瀟灑,“二殿下,何意?”
“王爺果真厲害多了,看來是學到了不少真本領。”趙蕭然抿唇,淡去眸中駭人的驚鷙,淺笑,“賢弟不會生為兄的氣了吧?為兄隻是試探一下你七年曆練,如今的武功如何。”
“當然不會。世安自是知曉殿下無惡意。”羅世安抿唇,卻看不出半分喜怒,“殿下請回吧!本王也該回府了。”
“哈哈,好,賢弟,與為兄改日再敘。”趙蕭然笑著離去,卻在轉身的一瞬間,眸中盡現一片陰寒。羅世安抿唇轉身,眸中盡顯一片冰冷,一步步朝候著他的馬車而去,右手緩緩撫上堅硬如鐵石的胸口,握著扇的左手捏得青筋盡現。
趙蕭然,趙蕭然,終有一日,我定報那一箭之仇——